鳳拂音放下手中的糕點,抬眸,冷冷望著他:“按原地的行程整整拖了一日,蕭璟,你拖住我到底想干什么?”
她還不至于被美色沖昏了眼。
一日一夜可以縮短到江南的一半時日,什么雪天路滑,還是別的什么,她可從不信蕭璟這些鬼話。
蕭璟就算好擅這床第之事,可他是心中人,心中斷然也知她多么看中江南之事,絕不肯能在這上胡來。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只想拖住她。
“殿下,您…”
蕭璟錯愕地看著她,手僵在半空中有些無措。
“不必跟我說你不是這樣想的,本宮說得到底對不對,你心中也應該清楚。”
什么樣的人,她再了解不過。
鳳拂音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我只問你最后一遍,蕭璟,將我拖在這,你、到底想干什么!”
蕭璟啞口無聲,沉默低下頭。
男人陷入沉頓之中,百無聊賴地摳著手指上的粗繭,只當未聞未聽,作出一副鴕鳥狀。
“蕭璟,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瞞著我嗎?”
鳳拂音冰冷的嗓音脫口問,拽住男人的手逼他抬起頭:“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是連一句真話都不愿意跟我說,對嗎?”
凝視質問著,似盯著這張臉能穿透男人的內心,就能窺見其心中所想。
然而,一切終究是徒勞。
到現在她都看不清坐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
哪怕她已傾盡所有,將一切都與他坦明,可到最后,還是沒換來男人所謂的一句實話。
鳳拂音無限悲腔,她突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她惜念與蕭璟余數不多的日子,所以與他坦明想爭得朝夕。
可他呢,她按看不到自己的坦誠得到蕭璟的一絲回報。
鳳拂音“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銀筷,從原地站起,俯身望著眼前頭依舊低垂的人。
“蕭璟,過往的事我可以不追究,本宮只想再問最后一遍,你將我拖在這到底是為了什么?你究竟還是多少事事隱瞞我的?”
這是她給他最后一次坦明的機會。
然而蕭璟依舊充耳未聞,身形晃了晃,終于有了動作,雙手覆于頭顱之后,一點點蜷著腿根,將自己極力抱成一團。
頭首埋于雙膝之間,仍不肯直視。
這副樣子,再好不過的解釋,他仍選擇逃避,不與她正面回應。
“好,好,好!”
一連叫了三聲,鳳拂音心中詫憤,怨惱地用手指了指他,隨即可悲地冷笑自嘲。
“蕭璟你聽著,本宮一向怨憎分明,你舍命救我我是心存感激,可你也別忘了,前世是誰將我逼落至此,如今我誠心要與你修復于好度過未來的日子。”
“可你若是執意要這樣,那好,這兩日該嘗到的也都嘗到了,就算本宮對你的補償,前塵歸怨于清,自后我們橋歸橋,你不必再來找本宮!”
說完,鳳拂音直接轉身,離開屋內。
女人的背影離去的果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就如同她的人一樣,從來都是冷厲果斷,言出必行。
此時已經下夜,外頭天色冷沉,雪化了大半,街道上雖有些潮,但也不算太滑。
鳳拂音下樓,出了客棧,二人的馬匹就在客棧外的馬廄停著。
停在門口,轉身望了眼房間的位置。
鳳拂音沉眉,立在原地,凝著那扇半敞的窗戶漸漸出神。
她是感念蕭璟,想與他一同度過接下來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