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寧遠眉是早已知曉,就算他不來,稅收之事有齊若云在她面前幫腔,起碼不會出多大的岔子。
二人之間,看來是早已暗通款曲了。
鳳拂眸中微不可查的暗淡,一時不知心中作何為何。
她曾今年少,也算傾心過齊若云。
那時的齊若云,如云端清月,高貴圣潔,矜貴而又脫俗,不被事間一切繁物所染。
可是漸漸地,漸漸的,一切都變了樣。
如今的齊若云早已不復當日的矜貴清冷,甚至連曾今的學文都沒有了,為了千兩的金箔與利益,作出這等行賄攀附的勾當。
是什么,使他變成今日這般?
時間已過經年,是不是曾今的所有人、所有事都會變,變成她完全陌生、完全可憎的模樣?
鳳拂音心中沒有答案。
她不是圣人,無法未卜先知,更無法像國師緣寂那樣完全洞悉人心中所想。
她只能在人可憎的那一面目來臨之前,提前遏制他,將一切斬落。
事事因果,竟都是變數。
鳳拂音輕嘆一口氣,眸中無限的哀思與惆悵。
“殿下,屬下一直命人盯著那名霖霜的男子,也已截獲他與齊若云暗中書信的證據,人證與那些房屋經契都在手,殿下可要…”
“不必,先不用妄動。”鳳拂音打斷道。
“既已知道他的意思,那便始終盯著,看他還與哪些人有過往來,務必將齊若云平日一舉一動都盯詳細。”
“是,屬下明白了。”鳳羽領命道。
江南無論官場還是稅場,都是層層遞進,盤蹤復雜,她相信,背后之人絕不止這一個寧遠眉。
而他所做的一切,也遠不止拉幫行賄這么簡單。
若此時動了齊若云,那必然會打草驚蛇,寧遠眉與他身后之人也會收到驚醒,若真如此,那到時反而達不成他想要之事。
魚兒既然已經露出了餌,那便不急這收網。
她要做的便是坐勢不動,借著齊若云這餌,來釣出更大的魚。
無論這江南之局背后之人是誰,她都會一點點清亂干凈,將這冗沉的局勢徹底肅清,還這風秀之地一片純潔的凈土。
“對了,清清這幾日如何?”鳳拂音突然想起來問道。
“大小姐這幾日都在行宮中,從您鳳體有樣的消息傳出,大小姐便每日都來看望。”鳳羽答道。
“那便好。”
鳳拂音松了一口氣。
清清沒忘她所囑托之事,這樣我正好給外界坐實她的消息。
時間一點點流逝。
眨眼就到暮色晨昏之際,夕陽慢慢退出平線,一輪圓月迎空而起。
時辰差不多了,鳳羽恭請道:“殿下,城門夜里的巡防已經開始交替。”
鳳拂音頷首,起身:“走吧,回城。”
一行人沿著月色向城內走去,而此時的鳳拂音還遠遠不知,城門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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