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光浸透的紅唇輕抿上揚,冰冷的口氣回答他方才得問題:“多大的膽子敢偷窺本宮沐浴,上一個像閣下這般妄為的,已被本宮命人剝去了衣服,赤果吊在城墻上三日。”
“怎么,閣下莫不是也想嘗嘗被萬人垂仰的滋味?”
鳳拂音語氣寒默,不帶一絲溫度,聽著令人森冷無比,本就是令人知難而退的話。
卻不想眼前的男人聽之,反而嘴角掛著笑,眸中覆上點點的歡愉與戲謔,挪動身子,一步步向前傾。
“你干什么…”
鳳拂音臉色微變,驚至有些慌張,眼前男人的臉色令她想起幾分熟悉的恐懼。
慌不可擇地向后退避,卻不想已至浴桶璧身,根本無處可退。
只能任憑他,慢慢走進。
鳳拂音被怔得有些發神,狠戾的眸光寸步不移地瞪在男人身上。
而男人最終選擇在浴桶外不足半丈的距離停下。
“登徒子,蕭璟,你想干什么,本宮喝令,你給本宮出去!”鳳拂音冷聲斥責道。
想用威森的口吻令男人知難而退。
可蕭璟何人,什么樣的場面沒見過,怎會被這區區幾句話嚇退。
褪了外頭墨色的衣裳,蕭璟唇邊始終掛著淡淡溫柔的笑意,外裳脫完,便摸向自己腰間的束帶,輕輕一解,衣襟散落一半…
“蕭璟,你這是干什么?”鳳拂音大聲道。
“殿下不說說了,窺您沐浴的登徒子被扒下衣裳,任人觀鑒嗎,阿璟既做了,那自當認罰,此處無人,殿下不如來充當圍觀城墻的人,如何?”
語氣輕絨,循循善誘,似在作著最好的意見。
鳳拂音:“…………”
聽這該死的男人能說句實話就有鬼了!
“本宮只要叫一句,外面便有人能闖進,屆時所有人都看三殿下健碩的身材,本宮倒是也不介意。”她故意道。
“殿下怎么幾日不見,都糊涂了?”
蕭璟挑唇,饒有興味的眸光反復在女人身上打轉,雙手環胸,淡淡挑釁道:“殿下覺得,阿璟為何會略過那些人,這般平和地走進來?”
鳳拂音:“…………”
是,是她蠢了。
蕭璟能旁若無人走進來,自然是外面守衛不是被調開,就是被他擊昏。
此刻凈室之外,怕是真的沒什么人。
鳳拂音終于生起惶恐,眼前的男人眸光放綠,視野挪都不挪地從始至終都釘在她身上。
幽深的綠光自眼中慢出,就像一頭餓了許久的狼,飽受饑荒,卻突然尋得肉糜的那種巨大期盼。
鳳拂音覺得再這樣下去,危險的只會是她。
輕輕咳了一聲,試圖緩解室內的尷尬,想辦法用語音使自己從當下這種相對被動的局面脫身出來。
“你既來找本宮,那必是有事要談,談論事物,起碼也要等本宮衣物整齊吧,你,出去。”試圖談判道。
“咦?”
蕭璟輕疑一聲,好看的眼睛漸漸怔大:“是殿下說,窺您沐浴的男子都扒去外裳,供人品足,如今阿璟衣裳還未脫了一半,你叫我穿上是何意?”
說完,手搭落在腰裳,就要試圖解開另一邊衣褥。
鳳拂音眼皮一跳,心驚膽跳地看著眼前人,生怕這張痞帥俊美的臉下一刻真作出什么放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