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榕討厭一切帶有強制性質的課外實踐活動。
然而課外活動之所以會具有“強制性”,正是因為它與期末成績和學分息息相關,如果他不想期末考試拿一個不太美妙的成績回家,那么哪怕他此刻內心再不情愿,也只能乖乖的待在他應該待在的地方,完成自己的實踐考核。
壓下滿肚子的怨念,墨榕無可奈何的嘆口氣,認命的低下頭,繼續在眼前的本子上做義務登記,一邊懶洋洋的對走到跟前來的人做例行詢問:
“姓名?”
“云空。”
聲音聽著還挺年輕,他漫不經心的想著,一邊在性別那一欄上寫下“男”,一邊頭也不抬的繼續問道:“哪里人?”
“花果山。”
墨榕:……
雖然據說封神學堂的確有位來自花果山的老師吧,但事實上這位傳說中的孫老師早就幾百年沒露過面了,究竟存不存在目前看來都是個未知數,堪稱薛定諤的大圣,至于花果山……
聽說過打從蓬萊島飄來的,也見過從不周山上下來的,這些年以來,他還真沒聽說過有誰是從花果山出來的。
又是哪個蛇精病拿他開刷呢?
“胡說八道!”握筆的右手微微一頓,墨榕擰了擰眉,忍無可忍的抬起頭,一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正忙,有事沒事別來煩他,手剛抬到半空中,又頓在了那里:“阿云?!”他眼睛微微一亮,瞬間轉怒為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不通知我一聲?”
兩年不見好友,他心里早攢了一肚子話想說,但現在顯然不是聊天的時候——目光微微偏轉,落在好友身邊的外鄉人身上,少年微一頷首,用流利的英文,彬彬有禮的道:“你是阿云的朋友吧?你好,我是墨榕。”
孔云抬眸看他一眼。
很難說這到底是個什么眼神,墨榕卻本能的有了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沒等當事人開口自我介紹,孔云便彎了彎唇角,若無其事的丟了個□□出來:“他叫德拉科,”短暫的停頓后,“是我決定共度一生的人。”
墨榕:……
大概是中華語言太博大精深了吧?他冷靜的想道,生死與共的兄弟之間說一個共度一生也沒什么毛病……個鬼啊啊啊啊啊!
墨榕抓了抓頭發,臉上的表情十分抓狂,他知道孔云的性子,即使是開玩笑,也不會隨隨便便的開這種玩笑,但正是因為了解對方的較真謹慎,這會兒他才更加頭疼。
另一邊的德拉科也有些驚訝——他原本都準備好接受“朋友”這樣的說辭了,卻不想孔云比他想的要直接得多。
不過這也正合他意。
“你好,我是德拉科-馬爾福,”他心情愉快的彎起唇角,接受良好的自我介紹道:“是阿云的男朋友……很高興認識你。”
我倒是希望從沒見過你……墨榕苦著一張臉,心情非常慘烈。
他看了看孔云,又看了看德拉科,糾結良久,到底還是沒忍住,也顧不上無禮了,一把就把孔云拉到了一邊,緊張兮兮的問他:“你們……顏哥知道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