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萊特林寢室里,德拉科放下不知道看了多久的信件,微微垂下了頭,他似乎是在注視著桌上的信件,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在透過信件去看其他的什么東西,神色晦澀莫名。
身在霍格沃茲里,德拉科并沒有什么機會或途徑去真正探查孔云的身份,但頂著好奇的名頭,拜托父親順便調查一下,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調查的結果很順利,因為不論是孔家還是華夏魔法界,他們雖然低調隱蔽,卻并沒有刻意避世的意思,最終的結果和他所猜想的,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差距。
最開始的時候,德拉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位來自東方的赫奇帕奇,在面對那些明里暗里,流言蜚語的詆毀時,能夠做到心如止水,不動如山。對于一個年齡才十二歲出頭的孩子來說,真的能夠做到完全不在乎外人的看法嗎?
很多霍格沃茲的學生,都把孔云的溫和退讓,理解為了一種膽小懦弱,不敢惹事的證明。德拉科起初也有這種感覺,但在經過雷蒙德那件事后,他又開始隱隱意識到,這位東方小巫師并沒有他看起來的那樣無害。
孔云的確很單純。
但這種單純,卻又并不是那種不通世事的單純,他性情溫馴友善,不愛與人爭執,他人暗里地的詆毀侮辱似乎也從未令他生氣過。
德拉科一開始還不明白為什么,現在卻隱隱能夠了解到孔云的想法了。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自幼所接受的家庭教育,讓他擁有了遠超同齡人的謙和與寬容,同樣的,正是來自家族,以及自身實力上的底氣,令他沒興趣和鼠目寸光的人多做糾纏。
這才是孔云面對他人的嘲諷貶低,一笑而過的真正原因。
倘若你是翱翔于天際的雄鷹,你會在乎腳下一只爬蟲的叫囂嗎?
低年級赫奇帕奇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看向那個他叫做不出名字的斯萊特林,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對方話中的滿滿惡意一般,少年的臉上依舊帶著淺淺的微笑,語氣溫和如常:“有什么事嗎?”
星期日的下午沒有課,孔云也難得的沒有看書。他坐在靠近窗戶的木椅上,寫一封預備寄給父母的家書。
從英國到華夏畢竟路途遙遠,寄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孔云沒有刻意去用文縐縐的用詞,他寫的也大多是一些繁瑣細碎的小事。
至于他在其他三個學院學生心中的定位,由“來自落后東方的神秘巫師”,變成了“被分到赫奇帕奇的東方小傻子”這件事,對報喜不報憂這一技能無師自通的孔云選擇了避而不談。
“休息室的顏色都是以黃和黑為主,家具都是木頭制成的,靠近窗邊有一座圓形的架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空氣里也是花草和泥土的清香,讓我想到森林的氣息,很舒適。”
“還有……”
孔云執筆的動作頓了頓,目光望向身前簡約的木桌。
這會兒桌上正擺放著一些精致的糕點,造型古樸的紫砂壺旁,小巧的青瓷里隱有濃郁的茶香伴隨著淡淡的水霧裊裊飄起。午后的陽光燦爛又溫暖,翠綠茂盛的藤蔓間,嬌艷美麗的鮮花悄咪咪的伸出小小的枝條,偷偷地戳了戳少年柔軟的黑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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