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似乎挺明顯的。
塞拉心中那點聰明的小九九全被身邊的青年聽了去,他偏過頭,身邊少女低著頭,淺棕色的頭發朦朧的淌在后背,剛剛他掌心用力碰過地方,幾縷發絲凌亂。
他伸出手去,指節插進亂掉的發絲幫忙理順,又將她快掉進蛋糕盤里的頭發撩起來掛到耳后。
塞拉咽下蛋糕轉眸看他,嘴邊還掛著吃出來的奶油,她大概發現自己的嘴巴有點臟了,粉色的蛇尖一卷,將殘留在唇角的奶油卷了回去。
羅斯希爾的眼神微暗,“什么生意”
“最賺錢的。”阿普眉開眼笑的說“能讓人暫時興奮的藥物,忘記痛苦、忘記悲傷、只剩下永恒的快樂。”
“您只需要投資一筆錢制藥,剩下的交給我,您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金錢進賬。”
“賣給誰”羅斯希爾原本不耐煩的語氣在摸了幾下少女頭發后平復。
這個問題讓阿普頓了一下,“誰都可以,只要他們能付得起錢。”
塞拉今天真是開了眼界,起初還以為是某個良心警探來警告羅斯希爾別再亂來,合著也不是好人,來談這破東西。
她不由得用擔憂的眼神注視身邊的人,嘴里的蛋糕也沒了味,她覺得他肯定不會錯過這不賠本的買賣,但私心里并不希望他做這個。
塞拉的心緒在羅斯希爾這猶如明鏡,他傾斜身體靠近她,平靜的問“你覺得這個提議怎么樣”
對上他的黑眼珠,看著里面濃稠到化不開的算計,她沉思片刻,試探性的回答“不好。”
“為什么”他問她,低沉的嗓音多了幾分鼓勵和柔軟。
“很傷人。”塞拉抿了抿唇,小聲說“這種東西的大范圍出售無意是在搞垮本國人,一旦被人發現你在賣這個東西,也會很麻煩。”
她看向阿普,“用藥者為了避免戒斷反應就必須定時用藥,并且不斷加大劑量,使吸毒者終日離不開毒品,你們把這些東西造出來用一個令人無法抗拒的噱頭往外兜售,會破壞無數個家庭,傷害無數個無意間嘗試卻深陷泥潭的無辜者。”
“所以不好。”塞拉搖搖頭,又看向羅斯希爾認真的說“我接受你的任何一項生意,也理解任何事出有因造成的結果,但唯獨這個不行,你能不能別碰。”
她好看的眉毛緊皺,明媚的小臉這會也蓋著一片陰云,頭頂的燈光都驅散不了她的糟糕情緒。
羅斯希爾垂著眸,聽著耳邊放大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她的心臟跳的很快,動脈血管內醇甜的血液流淌速度也加快了。
就和他剛剛吻她時一樣,她的情緒很激動。
他看著她,被那軟弱擔憂的情緒牽動,“吃飽了嗎”
話題和話題間的跳度為什么可以這么大,塞拉愣了一瞬,下意識摸了摸鼓起來的肚子,“已經塞到喉管了。”
羅斯希爾翹起唇,移開椅子站起身,“走吧。”
他垂落的手臂就在眼前,似乎在等著她抱上去。
塞拉咧開嘴角,將膝蓋上的餐巾丟到桌上,抱住他的手臂,“你送我回家呀。”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讓阿普發了火,“羅斯希爾先生,一個女人的言論就能動搖你的決定權你知道你丟掉了什么嗎你會后悔的。”
這話很挑釁,塞拉到不太擔心,自己確實控制了羅斯希爾的部分情緒,并且他一定是意識到且沒反抗的。
青年單手理了理自己不太整潔的衣領,帶有森冷的嗓音平滑無情戳破一件事實,“打仗讓霍勒斯輸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