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他還慶祝這個?”
“不常慶祝,只是會湊夠一個整數,主人今年正好六百歲了。”
從14世紀活到現在的老石頭,破了五百年的高齡,奔向了六百歲。
他比很多古董的年紀都大。
她沉默著回到莊園,羅斯希爾在家里等她。
前兩天她的威脅言論讓兩人之間冷戰了,多難得的事。
他除了每天晚上偷偷溜進她的房間監視她睡覺,或者時不時的騷擾一下她的臉外,到了白天就鬧起失蹤,一句話都不跟她說。
塞拉覺得他也挺幼稚,在某些方面。
她在餐桌對面坐下來,垂眸不看他,切著盤子里一塊六分熟的牛排,那半生不熟的嫩牛肉被她塞進嘴里狠狠咀嚼著。
“我要給你一場婚禮。”對面的貴族吸血鬼說的自然,好像早已獨自一人重復了無數遍這句話。
塞拉聽著他低沉跟提琴似的聲音,一口肉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她喝了口旁邊的果汁,抬頭看他,對方穿的很正式,黑色燕尾服,臉色蒼白,紅彤彤的眼睛靜靜看著她。
塞拉恍然明白這不是征求意見,是通知。
好幾天沒跟她說過話,一出口就是這個。
她放下叉子,皺了眉,“我不同意。”
婚禮對她而言是神圣的,而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個通知。
羅斯希爾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掌心一個用力,整扶手裂開掉在了地上。
“不是喜歡我么?”他的語氣陰冷,眼神也變得死氣沉沉的。
“是喜歡你。”塞拉這次回的干脆,但也有自己的堅持,“可也想讓你恢復一切。”
羅斯希爾臉色難看,他端起不知道是裝了血還是酒的杯子,放到唇邊沒和,在她的注視下,唇角緩緩扯開苦澀微笑,“愛一個人是沒有條件的塞拉。”
在她死去的那天,她用付出生命的代價教會他,愛一個人是瘋狂的,不求任何回報,只想卑微乞憐的求她留下來,求她活下去。
這和他做事需要等價交換的條件不同,塞拉卻學了個透徹。
他明白了愛人的道理,但她不懂。
她甚至不愛他。
在他身邊過幾百年,她都不會愛上他,她或許早就在那個世界心有所屬,才能毫不猶豫的傷害他,威脅他。
“塞拉。”羅斯希爾放下沒喝一口的杯子,語氣平靜,“你死前對我說,在心跳消失前愿意成為吸血鬼嫁給我,那句話,是謊言對么。”
“你早就知道,不論是毒液還是人魚的唾液,都對你的疾病不會有任何作用。”
他的執念折磨了他無數個無法安眠的夜晚。
他把世界顛覆,拉她回來,其實只想問問這個問題。
早已停止的心臟在重新見到她時荒謬的復蘇,可愉快的時間不長,他馬上又被打回地獄。
塞拉對他撒過很多謊言,這次她不想再撒謊,她聽見自己說:“是,我本想一個人孤獨的離開。”
但死亡的場景還是被他們看見,她很抱歉。
羅斯希爾的眼里看不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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