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眉頭一皺,抬手先拍照,然后探手掐住了張魯中的咽喉。
“你一個小小從九品的芝麻小官,竟也能搞得如此罪孽深重,也是個人才啊。很好,很好,其罪當誅,也不算臟了我的手。”
說罷,手中用力,輕輕一晃,捏碎了咽喉。
李悠不怕殺人,但不嗜殺,也不愿輕易殺人。上一世的基本價值觀不是那么容易顛覆的,尊重生命,平等和諧。這是那個和平的祖國給予國民的天然印記。哪怕到了這個世界,親手殺過人,也被人追殺,殺人也一直是李悠堅守的一個底限。
何人可殺,何人必殺,當敵人都已經放棄了底限的時候,李悠做不得爛好人,但也要用自己的道德標準,給自己加一道枷鎖。否則和那幫瘋了一般的敵人,和野獸又有什么區別?
所以之前那個翟技師,本就是利用人家,無冤無仇。李悠寧可暴露行蹤,留下隱患,也不能容忍自己草菅人命。但這個張魯中,可是李悠精挑細選,能夠殺的毫無壓力的人。
此人是個官,不過卻是九正九副中,最小的芝麻官,從九品的市監。
云夢城這么大,宗門眾多,自然不乏交易買賣。東西市集,六大碼頭,九街十一道,構筑了云夢城龐大的商業活動。
西市是平民主要活動的區域,流量雖大,但價值實在有限。真正的商貿區是東市,這是修行界的大集市,各大宗門在此互通有無,聯通南北。
這張魯中是東市雀尾道的市監,或者用一個李悠熟悉的稱呼,可以稱為城管大隊長。本職工作不過是維護市場的秩序罷了。
這市監大部分來說不是什么好職位,太得罪人。西市也就算了,雖然管著輕松,但是實在沒什么油水。一幫平民的針頭線腦,就算有點什么歪心思,也榨不出幾兩油。
從九品雖然是中土的最低官職,但也是官,也有修為要求,開光期是最低要求。一個開光期的高手,但凡有點追求,都不愿在這里浪費精力,耽誤了修行。
當相比而言,東市更可怕。肥倒是真肥,但是一幫上三門的生意,哪是他們這幫區區開光期敢打主意的?
所以東市的核心區域,四大碼頭,七大街,在那里的市監,相當慘,純粹淪為了服務人員。任勞任怨的為主顧們服務,不敢有絲毫差池,更不敢有絲毫抱怨。
但也不都這么慘,或者雞肋。在東市七大街的外圍的八條商道,卻是肥缺。因為在這里開店,買賣的,卻是一些實力不足的中三門,下三門。再小的芝麻官也是官,也代表了人道皇權,代表了云夢城。只要不過分,混點額外的灰色收入并不難。
雀尾道是這八條商道中,最次的。混跡其中的都是最底層的宗門,但也正因為此,張魯中是所有市監中最肆無忌憚的。
開始的時候,也就收點好處,敲詐勒索罷了。他自身不但是開光期,背后更是一個三級宗門黑索宗。所以欺壓一些小宗門,那些人也敢怒不敢言,吃個啞巴虧。
但是即便如此,收入也有限,畢竟這些混的最次的宗門,也榨不出太多油水。所以這貨就動了歪腦筋,也是被李悠找上門的原因。
什么賺錢?和李悠前世差不多,要么是高科技,要么就都在刑法里了。
大宗門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多少都有一兩門掙錢的核心手段。這些混的不行的宗門,沒有什么核心競爭力,想掙大錢,那就只能玩點歪的邪的。市監的本職工作就是制止這種事情的發生,但是,為了積累自己的修行資源,張魯中不但瀆職,甚至親自下場,提供保護和渠道。
大陣列出的罪狀,整整三十六條。李悠不清楚這些內容只有自己這個特殊權柄能看到,還是上官都能看到。反正足夠他下狠手了,因為有些罪狀實在超出了他容忍的底限。
當然張魯中并不是主要目標,李悠不過是需要這個身份作為跳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