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霧城。
青云書院,后堂。
幾個眼神陰鶩,一身黑袍的人,不屑的看著眼前兩人。
一個志大才疏,庸俗不堪。一個陰險狡詐,卑劣無恥。
監禮司是儒門一個橫跨黑白的灰色地帶。明面上,就和字面一樣,監察天下儒門弟子禮之一道。暗地里處理其他宗門違反儒門禮道之人。所以其有情報機構的性質,但本質卻有不同。
監禮司的弟子,是儒門的忠實簇擁者,或者說是一些對儒門幾近狂熱的狂信者。他們對于違禮者,逾矩者,冷血而殘忍,造就了他們無論儒門內部,還是在修行界,可怕的名聲。
但是無論名聲如何,都不能否認,這些人是儒門一員,而且是儒門中很純粹的一批人。
所以,眼前這兩個廢物,在他們眼中,實在是礙眼的想殺。
但是不行,這兩個人是這次行動的關鍵。
“謝阿考,苗賓靈,齊地的消息這兩天就能傳回來。計劃很快開始,你們做好準備,下去吧。”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劍宗淪落的罪魁禍首之一,之前一直追殺李悠的謝阿考,和那個被貶為劍奴的苗賓靈。
兩人離開劍宗,來到中土,又和監禮司混在一起。顯然目標很明確,就是李悠。
兩人聞言,抹了把冷汗,急急退了出去。和這幾個監禮司的人待在一起,壓力太大了。想被幾只陰鶩的禿鷲盯著。
兩人出去后,屋內安靜了一會兒,才響起一個聲音。
“這件事,我們為什么要接?”
質疑中隱隱有著一絲怒意。
“呵,還能為什么。那幫廢物自己辦砸了,現在不敢動手了。就想起我們了,成了,他們高興。敗了,我們背鍋。”
“既然都知道,左右不討好,老師為什么要接。他們越來越過分了,早就該被制裁了,老師卻一直壓我們。師兄,這樣下去,我們和那些我們討厭的腐儒,又有什么區別。”
被叫師兄的那個人,搖了搖頭,從懷里掏出一本手抄的書冊,遞了過去。
“這是一本《五常經》的注,據說就出自李悠之手,是現在昆吾劍宗叛逆的入門教材。你看完就知道了。我不管這個李悠身份如何,牽扯有多大。他的思想很危險,不能留了。老師也是這個意見。”
都是儒門高徒,簡單翻了一遍,就輕易認識到了這些注表達的思想。
“嘶!離經叛道說不上,反而闡述的很好。甚至...甚至有點開宗立派的意思,而且,有點針對理學那一脈。這,麻煩大了。”
“誰說不是呢。理學這一脈的崛起,就已經把儒門搞的烏煙瘴氣了。但是高層容他們,只是覺得他們這么鬧,也許能鬧出點動靜,能讓儒門再進一步。但是再來一個針鋒相對的,卻是把原本對外的矛盾,變成了內部的內耗。這種亂子有一個就夠了,絕不能再有第二個。否則儒門就真要毀他們手里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我怎么還是覺得不夠啊。”
師兄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李悠的四徒弟,楚柔桑,是逃婚跑出來的。對方是寇家,齊地寇家。”
“嘶!老師的...”
“知道就行了,爛肚子里。那小子雖然混蛋,不學無術,但畢竟是老師的侄孫。這種打臉的事,面子還是要找回來的。”
一陣保證聲中,聲音漸熄。
而在差不多的時候,青霧城一個普通的小院,一個普通的金丹高手家中,卻也迎來了幾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