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李悠來說,事情基本告一段落了。
雖然他清楚,九天不會放過他,甚至說之前還是任務,現在則是私仇了,不死不休。但李悠真不在意了,他現在是有人罩的人了。
之前和孟浩遠一起見圖常龍和元閽,其實就是一種簡易的收徒儀式。在有分量的江湖同道的見證下,定下師徒之份。當然這并不正式,有點上輩子民政局扯證結婚一樣。名分定了,也合法了,但是不弄場盛大的婚禮,一幫人吃吃喝喝,還是有點不完整。
事后,李悠接出了水下的弟子們,然后集體換地方住了。換到了一套緊挨著青云書院的院子,而李悠除了定時過來檢查弟子們的功課,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了青云書院。
安穩,舒緩,這是李悠穿越以來,除了那一年書院生活,待在花師道場內外,再沒有過的感受。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從去了昆吾劍宗,算來也兩年有余了。李悠的神經一刻也不得松閑,總有刁民想要他的命。
現在有了孟浩遠這尊大神頂在前面,李悠終于放松下來。孟浩遠可不是劍宗,可不會輕易被人滅門抄家。或者說能讓孟浩遠擋不住的力量,李悠也就乖乖等死吧,抵抗沒有意義。
唯一可惜的是李悠是李悠,他的弟子是他的弟子,哪怕四個嫡傳弟子,目前也不被青云書院承認。因為李悠還未出師,并沒有收徒的資格。所以只能住在附近,并不能進入青云書院。
李悠從進入青云書院,就基本過上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學習生活。孟浩遠身上有太多他需要吸收的知識,一個愿教,一個好學,自然心無旁顧。
但是這對師徒點完火就跑,可坑哭了不少人。
說句俗套點的話,那就是歷史的長河在這里有了一個拐點,洶洶大勢悄然而起,歷史的巨輪轉動了起來。
就像上一世一戰一樣,當環境大勢到了某一種程度,引動變化的并不一定是什么大事。青霧城就相當于薩拉熱窩,李悠當了回裴迪南大公,也就是沒死罷了。
監禮司的那兩個正副隊長,狼狽的回到了儒門。好在兩人出于儒門弟子的自尊,并未添油加醋,只是很公式化的向上遞交了一份這次任務的說明文件。與此同時,孟浩遠的公文也發到了儒門。
高層可沒這倆隊長那么短視,很輕易的分辨出事態的輕重緩急。和孟浩遠擔心的一樣,圣門可以允許人族百家爭鳴,但已經不可能再容忍一個第四圣門的出現了。
這道理很簡單,三角形是最穩定的形狀,關系也是。就像李悠的上輩子,三國可以鼎立,但兩國絕不可劃江而治。三方勢力相互制約,還能平衡。但一旦是雙方,或者四方,那就只能打了。
只是就憑借兩個露面的高手,和一個浮屠血海宗的名頭,就判斷說有一個圣門級別的勢力在崛起,是不是有點武斷了?
圣門有圣門的底氣,不是誰都能當第四圣門的。死絕了的玄門不行,掉錢眼里的墨門也不行,浮屠血海宗行么?
孟浩遠估計的對監禮司的清查并未發生。只是一個可能,儒門高層哪會直接對自己的左右手下刀。不過徹查暗部,徹查浮屠血海宗的任務交到了監禮司的手中。
這邊監禮司調查著,那邊儒門高層的心里也是不舒服。本想抓住孟浩遠一點小錯誤,殺雞儆猴,震懾一下各地心思不齊的書院。沒想到被孟浩遠倒打一耙,反抓住監禮司的錯誤,狠狠的指責了主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