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六藝之書,文以載道,詩以詠志。書是儒門借以領悟意的一種手段,當然本身也是一種應用浩然氣的攻伐手段。
正常情況,臨陣以浩然氣書寫錦繡文章,作為攻伐手段。但是儒門的積累哪會這么簡單。
儒門不善生產,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不像道門陣法,法寶,佛門丹藥,墨門機關那樣,既是修行積累,也是斂財之法。
儒門不是沒有技術,更不是沒有創新,只不過這幫人不愿意行商賈之事,羞于談錢罷了。
詩詞歌賦,這是儒門擅長的,也是高雅的,更是強悍的。
以此延伸出來的樂,書兩藝,是儒門弟子最喜歡的,也是逼格最高的兩門手藝。
其中樂延伸出一脈樂器的制作,手藝之精,不亞于道門法寶,墨門機關。但那是雅物,儒門弟子更喜歡親力親為,或者友人互贈。此等雅物絕不能沾染阿堵物。
而書延伸出兩個方向,書和畫,兩者又有區別。文字本就是從道紋,到符紋,再進一步簡化,細分含義,確定下來的符號。一脈相承,雖簡單,但也是師法天地,大道詮釋。
所以書,就是用文字,凝練浩然氣,寄存宏志,承載大道。之前監禮司那個副隊長,還是積累不足,靈魂力有限,只能現場書寫。對于真正的儒門天才而言,最正統的方式是,以靈物為紙,意志為筆,浩然氣為墨。著書成冊,幾近法寶。
對于李悠而言,如果他能把心學完整記錄成冊,那將是一件鎮派級別的儒寶。可惜,他現在能力還有限,能夠保證連貫書寫的字數有限。也就只能先錄下一篇詩詞,作為防身手段。
之所以選《正氣歌》也很簡單。身為文科生,唐詩宋詞自是沒少背。但大都以優美華麗著稱,真正適合浩然氣,適合殺伐的,還就文天祥最為合適。
更重要的是,不是詩詞意境好就可以了,還要言之有物,能夠用于戰斗。
只見隨著文字的出現,李悠在書寫的時候注入的浩然氣迸發出來。浩蕩的浩然氣上下兩分,下為山川河越,上為日月星辰。十二個模糊的人影緩緩出現。
其中一個人影逐漸清晰,仿若生人。那是一個文雅書生,一雙眼睛充滿了智慧與堅定。書生輕揮手,浩然氣貫穿日月,化作一把巨錘,迎著沙龍砸了過去。
在秦張良椎,取留侯張良,弟死不葬,散盡家財,請力士投擲巨錘刺秦的典故,彰顯浩然正氣。
這一錘既有李悠預存在靈冊中的全部浩然氣,還有李悠通過詩詞,模擬感悟的那種面對強秦,行博浪一擊的決絕。
這一錘雖慘烈威猛,但是沙龍畢竟不是整體。正面潰散了部分,其他的四面繞行,無孔不入。這也正是宋風沙手段陰狠的一面。頗有些以柔克剛,攻敵不備的意思。
李悠暗嘆一聲,現在面對這樣的強敵,真是一點隱藏實力的可能都沒有。眾目睽睽之下,他是真不愿把底牌全露光。可惜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