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叮當作響后,血屠臉上掛著猙獰的笑容,用開山巨斧的斧刃刮了刮光明反光的腦殼。
“草,老子裝孫子,是怕引來兩圣門的元嬰,可也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金丹,就能容你囂張的。恐懼吧,尖叫吧,然后去死吧!”
血屠那柄夸張的開山大斧并不是他的靈根,而是一件法寶。還是之前清洗大儒時,從一位儒門弟子那里搶的,未來及煉化的法寶。那名儒門弟子也是有趣,自身生的矮小精瘦,靈根雖然是劍,卻是把三寸袖珍小劍。為此頗為受人笑話。后來干脆托人煉制了這么一柄夸張的開山斧,一味的求大求重,浪費了大量材料,反而不和自己的路子。氣性過了后,還在猶豫要煉化,還是和他人交換時,正碰上禍事,為他人做了嫁衣。
他自身是一種很特殊的術法靈根,鬼嘯。本來只是一門輔助類靈根,有削人神志,攪亂真氣的功效。經過魔意開了第二異變點,異化成了恐懼厲嚎,再融入其自身的恐懼魔意,直指對手靈魂,稍弱一點,能把靈魂直接吼散。
就算尋常圣門弟子,修煉靈魂,強壯堅韌,不查之下也能被吼的頭暈腦脹,破綻大露。
而且術法靈根的一大特點,越是初期越弱。雖然用起來看似氣勢磅礴,覆蓋極大。但是力量分散,威力有限。比不了兵器靈根近身一刀來的干脆利落。但從金丹期開始,一方面對自身力量的熟悉,一方面靈魂強度的足夠,已經開始相當程度的控制術法靈根,把其約束在一個相對集中的范圍內,威力倍增。
而血屠是元嬰,雖然只是初入元嬰,積累還有限,但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元嬰,不是宋風沙那樣的雜牌元嬰。看他的排名就知道,在薛韋的九個弟子中處于中間水準。
他已經把自己的這個術法靈根恐懼厲嚎,發展出了三種應用方式。一種是不加以束縛,聲傳百里,是一種大范圍的輔助手段。一種是壓縮到極致,名為恐懼沖擊,單人作用,直指靈魂。最后一種則是真正的高級應用,是在薛韋的幫助下開發的,恐懼魔域。在一定范圍內,形成聲音與恐懼魔意混合的特殊空間,不間斷的折磨對手。
現在環境特殊,他還是怕引起注意,想要速戰速決,出手就是極致的恐懼沖擊,打算直接磨滅對手的靈魂。
那比丘尼確實被騙到了,有點戰斗經驗不足,注意力更多的被巨斧吸引住,沒防備這無影無形的聲波攻擊。
明亮的雙眸在沖擊下迅速灰暗下去。血屠的靈根,或者說術法靈根,本就最善碾壓,對實力低于自身的,威力極大。反而不像兵器類靈根,即便對實力更強者,也有一戰之力。
血屠一擊得手,飛快收起巨斧,邁開大步,要在引起他人注意前趕緊離開。
就在錯身而過,要遠離比丘尼那失去靈魂的,肉身未死的軀殼時。殺道的敏銳救了他一命,突然的警覺讓他側身飛退,堪堪躲過刺喉一劍。
他再回頭看向比丘尼時,一滴冷汗劃過鬢角。
只見那比丘尼兩眼渙散無神,仿佛沒有了焦點。隨著靈魂的寂滅,**迅速干枯,只有一層干皮包裹著并不算大的骨架。
見了鬼了,血屠殺人無數,對死人的經驗也是豐富至極。人死后,什么環境,多久腐爛,多久干枯,都心中有數。哪見過這等剛死就瞬間干尸的。
更何況干尸怎么會攻擊?怎么會御劍?
一般人遇到這情況,嚇也嚇死了。但是血屠跟著薛韋近二百年,一直在監禮司暗部效力。雖然儒門不會傳他們什么真傳,但是一些常識性的東西,一些不太重要的辛密,為了幫助他們好好干活,倒也沒隱瞞。論起見聞,他可比那些尋常江湖人強多了。起碼他知道眼前是什么情況。
佛門枯榮寺鎮寺絕學《枯榮一線法》。這門法門太難練了,而且不但難練,一旦失誤,則有性命之憂。所以枯榮寺的大能把其拆分,成了兩部功法。一部《萬物寂滅法》,一部《萬物榮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