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點了點頭,常無痕的話他明白。此事不能硬來,墨門的滔天怒火,不是什么人都能抗的下來的。死上一回,也就意味著常無痕怕是早有后路安排,就像當年李悠的養父母般,準備假死脫身。這樣哪怕有人懷疑,起碼面子上能說的過去。
而且臥底這活不好干,又不是錢初九之前的那種殺手組織,人情味淡漠,斷的干凈利索。墨門這種人道宗門,最重人際關系。常無痕怕是師長,兄弟,下屬弟子也是一大堆,而且關系還都很親密。否則也不會那么大的愧疚感,讓他心魔橫生了。
常無痕一開始那么干脆利落的把手下的隱劍送給李悠和長孫冬岐,怕是已經隱隱有了打算,準備全心全意的當他的墨門長老了。此事無可厚非,一邊是回青云書院遙遙無期,一邊是感情日深,且離開代價巨大,常無痕早晚是要做出抉擇的。
李悠這么提議,本就沒指望能成,他只是指出了另一種可能,讓大家有個思索,有個決斷。說實話,孟師的對著幾個弟子做的事確實有失公允。當然了,當年事具體的李悠也不清楚,也就沒資格評判。
他只是覺得,既然成為了孟師的弟子,這幾位師兄又勞苦功高。他就有義務幫他們贏得一個更好的歸宿。刻意挑明,也是想看看他們自己的意思。
如果常無痕真的選擇墨門,那也無可厚非。李悠不但不會責怪,還要負責收拾首尾,幫常無痕斷去后顧之憂。
反倒是常無痕還愿意回來,讓李悠有點吃驚。也真不知道當年孟師給這些弟子們灌了什么**湯,這份心意真是難能可貴。
送走了常無痕,李悠的提議也被否決了,衛青山的這支隊伍的處境依舊沒有任何改善。該怎么辦?
李悠默默想了一會兒,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了衛青山。
“師兄,我想了一下,我們的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迅速在結束這場血災,一個是華御直的隊伍實戰練兵。那我們何必局限在這吳地戰場?我收了浩然令,沒有辦法。他們既然不承認你儒門的身份,這浩然令對你們也就沒什么效用。你們來此一為孟師,二為那些被卷進血災的鏢局和風間的弟兄們。這樣的話,我建議人挪活,樹挪死。我希望你們從圣都轉道燕地。燕王府抵御東北冰原妖族,自顧不暇,無力西顧。我姐在西邊壓力很大。我希望你們在圣都拿一個官方身份后,在燕地從東往西,幫我姐減輕些壓力,可以么?”
衛青山接過這枚刻有影字的令牌,沒有拒絕,但還是詢問了一下。
“那你呢?我們走了,就剩你,哦,還有弟妹。不說孤掌難鳴,難有作為。你剛才也說了,等佛門的消息傳來,你們的處境可就更尷尬了。”
李悠淡淡一笑。
“區區浮屠血海宗的魔王罷了,我也不是沒殺過,殺了就是了。”
“我也殺了一個了,不過似乎不是本體,身死而魂存,可能并未死。”
劍六聞言,也接了一句。
“糊涂!區區一兩個元嬰,所謂的什么魔王,你真以為圣門放在眼里啊,現在麻煩的是那百萬之巨的血神子。這些東西悍不畏死,而且隨著殺戮,實力還提升的很快,已經不是開始時候的那種隨手就能干掉的雜碎了。那些聯軍為何圍而不攻,不是打不過,而是傷亡太大,誰都不愿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