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你什么身份,還不趕緊下來,這是什么場合,容得你亂跑。”
開口的是看李悠不順的燕王世子李棣。他一方面是見李悠又不守規矩,心中有氣。另一方面卻是好意,畢竟都是人皇一脈,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晚輩鬧笑話。所以才趕在其他人前面,急急開口,也算給李悠個臺階,認個錯趕緊下來。
李悠心念電轉,擺在面前只有兩條路,張揚或者隱忍。好處和壞處也都一目了然,佛門這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左右都是麻煩。如果忍了,李悠在公審大會這樣的場合,傻乎乎的敢坐二號位,被人趕了下去。這將成為他人生很長時間都抹不掉的黑歷史。
人們有時候第一印象是很難改變的。如果自己傻楞無知的形象,借由在場各大勢力的代表傳播出去,李悠的形象就定型了,很難再扭轉。那也就休要再提什么人皇了,怎么服眾。
但如果坐下去,非議更多,起碼一個目中無人,張狂桀驁的形象就落下了。要是再有幾個看不過去的,出手把自己趕下去,那丟人丟的更大。
怎么選?李悠只是在腦子里過了一下,就毫不猶豫的,安安穩穩的坐下了。下面自然是一陣竊竊私語,沖擊太大了,反而沒人再站出來。
李棣開了口,卻見李悠不但沒聽,反而坐下了。這位軍中名將,反而沒再發作,若有所思的掃了一眼領路的和尚,默默的坐了回去。
以他的閱歷,哪會看不出來佛門故意的。他只是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小家伙,怎么會值得佛門在如此重要的場合,公然使絆子。但既然李悠選擇了,那他也沒必要趟這趟渾水。反正他坐的雖然靠前,但是前邊還有好幾人,提意見也輪不到他。
那些宗門勢力的人也都是人精,雖然竊竊私語,但卻沒人跳出來當炮灰。開玩笑,涉及圣門的事,那個傻子才豬油蒙了心往里跳。
李悠在左一,右一即不是朱元晦,也不是葉風動,而是李蔓露的分身。很有趣的是,那具分身見到李悠,卻沒有任何反應。
李悠的旁邊,左二是葉風動。他看到李悠坐在了左一,只是眼神動了動,卻再沒別的表示。右二是朱元晦,他的實力雖然很強,但是道門為尊,李蔓露和葉風動雖是晚輩,但代表的卻是道門。兩代行走,出門在外,代表的就是道門的臉面,是不允許絲毫褻瀆的。進門前后這些小事,葉風動可以不在意,但是座次,沒得商量。
而葉風動的旁邊,左三,坐著的卻是劍六。燕王世子李棣只坐到了右三。
主座兩旁六把椅子,代表了人族最頂尖的勢力。三圣門,圣朝,藩王。李蔓露之所以右二,就是她身上兩個身份,加起來足矣壓葉風動一頭。
但是就有兩個位置那么刺眼,一個李悠,一個劍六,這都是誰啊?下方眾人心頭縈繞著這個問題。
不過窗戶紙總有人來捅破,其他人各有心思,沒有動作。朱元晦卻看不得這種無禮之舉,但李悠是小輩,他還拉不下臉親自呵斥。微微一個眼色,下面隨他而來的儒門弟子就跳了出來。
站起來的儒門弟子叫朱由鈺,能跟在朱元晦身邊,自然也是個天才。儒門狀元,在那幫頂級天才中雖不起眼,但和朱元晦是本家子弟,有忠心,也有眼力價。朱元晦用著順手,才提攜在身邊。之前呵斥李悠退開的就是他,現在一個眼神,跳出來的還是他。
而且由于剛才李棣已經呵斥過了,他干脆也不發話,起身上來,就準備把李悠拖下去。他一個元嬰高手,還真沒把李悠這個小小的新嫩金丹看在眼里。而且,他身上還帶著其他的任務,正好借機完成。
嗡!
空氣一顫,朱由鈺猛地停住腳步,一把劍橫在了他的面前。
劍六持劍在手,冷冷的看著他。
“再走一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