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晚輩學習先賢微言大義,自己也總結出一套心學,正好需要前輩指點一二。”
兩人又在學術層面即針鋒相對,又相互探討,聊了好久。朱元晦的表情已經從一開始的溫潤平和,慢慢的嚴肅了起來。以他的水平,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門心學成熟大氣,已然是一門成熟的學說了。而且還似乎是在對自己的理學隱隱針對。
之所以說是隱隱針對,那是因為上一世的陽明心學本就是針對程朱理學,發展出來的學說。但是朱元晦理學初創,在成熟完善的程度上,可比不上李悠上一世的程朱理學的完善。所以心學的一些針對,卻有些打空了的感覺。
朱元晦自然不會以為是李悠自己創立的學說,主要是太完善成熟了。好在李悠現在有背鍋的了,他只以為是孟浩遠潛心多年,終于有所突破。
“難為浩遠了,看來他對當年的事,還是有所介懷。哎,當年解散曙光,原因復雜,不是三兩句就能說清的。他心有不滿,也正常。好吧,李悠,主要要和你說兩件事。第一,刺殺先皇,隱情復雜,但絕不是外界傳的理學一脈伙同秦王府。這一點你可以向你姐求證,秦王府雖被蒙蔽,但卻是罪有應得。你姐出手,我們也都幫著善后。但理學一脈,雖不能說沒有參與,但是...哎,確有我的責任。發展的快了,難免良莠不齊,混進來一些別有用心之輩。”
李悠雙眼微瞇,閃動著異樣的光芒。
“例如呢?九天?你身邊的那位弟子可就不干凈。”
“嗯?誰?由鈺?”
朱元晦聞言識意,馬上就意識到李悠可能是在和朱由鈺交鋒中察覺了什么。
“你有證據?”
李悠搖了搖頭。
“您多久沒關注過弟子的修行進展了,心魔橫生,內心煎熬,您那弟子都快走火入魔了,天天在您身邊,都沒察覺么?”
朱元晦沉默了良久。
“此事我會調查的,多謝了。第二件事就是,你的身份打算如何自處。當初你母親能登上皇位,那是因為她破界在即,區區一個分身還在大家的接受范圍內。大家只當皇位空懸罷了。但是你要想上位,就勢必要放棄青云弟子的身份。這是規矩,萬年的規矩。”
李悠微微一笑。
“我入門時,孟師就幫我斷了圣皇之路,我似乎不用選吧?實話實說,圣皇之位可沒儒門掌教來的更有前途。”
哈哈哈!朱元晦長笑出聲。
“志向遠大啊,可惜了,佛祖此舉,讓你坐實了人皇之實,就是逼著我們儒門放棄你這位良才。所以,儒門你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儒門的人道權柄加上人皇權柄,這可就是逼著道門和佛門聯手翻臉了。如何處理,你還需好好考慮。”
李悠眼中閃過一絲迷惘,但馬上恢復清明。話聊不下去了,客套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