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夏洛特先生,是不是腦子哪根筋搭錯了,忽然向身為白薔薇隊友的我潑臟水,但你說的這些全是主觀想象,你沒有任何鐵證。”
夏洛特開始列舉證據:
案發前三天,米洛斯有過素材庫東區的訪問記錄。
東區和西區之間,有著一扇厚重的金屬門,門的鑰匙由管理官保管。私下潛入,只能去西區偷點鱷魚肉,是不可能進得去東區的。
而這幾天,夏洛特依次從中央塔樓、活動大樓和騎警團宿舍的窗戶處觀察武技大樓,結果發現,只有活動大樓的角度,才能順利將火焰射線打入劍術室內,家具的傾倒方向也證明這點。
雖然米洛斯有隊友作證,但他中途離開,去了盥洗室幾分鐘,足夠他發射魔法射線。
夏洛特又拎出手中的食堂宴會名單,案發前不久,米洛斯曾參加了隊友的生日宴會,點燃裝置用的蠟燭,也正是那時候搞到手的。
米洛斯的臉上依然風輕云淡:
“呆在活動大樓、會火屬性戰技、參加生日宴會……這些想象,完全可以安插在很多隊友身上。更何況,去過素材庫的又不止我。”
現場的其他人也竊竊耳語,真要按這種推理,桑達豈不是嫌疑更大?他完全可以現場破壞法陣殺死史考特,再跑去救火。
夏洛特悠悠開口道:“當然……還有最后一樣決定性的證據——飛羽球!”
聽到飛羽球這三個字,米洛斯的瞳孔驟然緊縮。
夏洛特從手中拿出破損的蠟燭點火裝置,以及維克多畫的圖紙。
“米洛斯先生在士官學校生活多年,掌握著粗淺的蒸汽機械知識,但你并不會自己制造零件,所以就把飛羽球拆了來制作定時裝置。經常為學校工作的機械師維克多先生,已經用圖紙證明了這一點。
而保羅宿舍窗口的那尊瓦罐,里面的暴虐巨鱷的肉,正是你用飛羽球投放進去的。昨天,我已經在被意外炸翻的肉的內部,發現了用來固定肉的小鐵鉤。”
這時,米洛斯的隊友站出來反駁:“可是,如果米洛斯先生真的把飛羽球拆了的話,我們活動室的球應該會少,但我們每天清點,球并沒有減少。”
夏洛特搖頭笑道:“他當然不會笨到用學校公用的飛羽球,他用的是自己去年獲得的冠軍紀念球!”
夏洛特曾在活動大樓,見到史考特、米洛斯、桑達獲得去年飛羽球節冠軍的紀念畫,每個人都獲得一枚鐫刻自己名字縮寫的紀念球。
“這就是補完證據鏈的最后證據,接下來,維克多先生將為大家現場還原這枚飛羽球。到時候,球身上的名字,就會呈現在大家眼前。”
夏洛特正準備招呼維克多上場,米洛斯卻擺擺手阻止了他。
“夠了。”
他臉上浮現出一抹凄然,苦笑道:
“夏洛特先生,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巴克在那晚,去了帕姆草原,但是卻依然逮捕了他,就是了讓我以為,你的調查方向已經偏離。”
夏洛特不置可否地微笑道:“反正偷獵也是不小的罪責,他不愿意坦白是他自己的事。”
隨后,他嘆了口氣,“米洛斯先生,你太急于栽贓嫁禍給保羅了,所以搞了那場宿舍偷襲,結果卻堅定了我對法陣被毀原因的猜測。
即便你刻意等到,我們找到你放好的巨鱷肉,再發動偷襲破壞瓶子,也于事無補,反而讓肉上的鉤子被我發現。”
米洛斯臉上出現了內心釋然的放松和憔悴。
“身為白薔薇同僚,這場智斗,我輸得心服口服。”
菲娜難以置信地看著米洛斯,嘴巴張了張,已經快說不出話。
“米洛斯先生,為什么……我比任何人都知道,這些年,你對史考特大哥有多憧憬,你在得知他的死訊時有多痛苦,為什么……”
夏洛特看向地上的飛羽球殘骸,也不免唏噓感嘆。
史考特、米洛斯和桑達,去年一塊拿到飛羽球節的冠軍,這是何等的榮耀。誰能想到,當初三個好兄弟合作得到的東西,那青春的記憶,轉眼之間變成了自相殘害的工具。
米洛斯閉上眼,臉皮劇烈顫抖著,似乎陷入了不堪的回憶。
“因為……見習騎士愛莎小姐并不是意外死亡,而是被史考特大哥殺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