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妮婭見到她們,心中毫無波瀾,早就習以為常。
在之前詹妮擔任事務官的時候,這群人就曾經和詹妮勾結,侵吞并私售救濟糧。
薇妮婭取代詹妮后,自然不會再同意她們的要挾。
“星露街區的救濟糧,本來就應該由事務官分配。我顧及鄰里之情,沒有追究你們過往的私吞行為,還請各位不要再生事端……唔……”
說著說著,薇妮婭偶然低頭一瞥,瞬間雙頰羞得發燙,語氣減弱。
眾人看向她的衣服,瞬間明白過來。
大家觸景生情,在腦海中回憶起一幅畫。
那是去年芳草鎮的巡回畫展上,來自北境的流浪畫家勞倫斯先生的作品——《紅日與雪山》。
位于帝國境內,高聳的阿爾羅斯山峰,每到冬季,都會被一層溫潤的白雪覆蓋,光滑的雪地緊貼地面,整座山峰的細節輪廓更加清晰。在凜冬紅日的照射下,雪山反射著白里透紅的油膩光澤。
……
薇妮婭清了嗓子,讓臉上的尷尬消失,替換為身為事務官的正義感。
那群婦人豪不退讓:“那……憑什么我們這些人一點都分不到?”
薇妮婭心中冷笑,就你們這吃得腦滿腸肥的樣子,哪像缺救濟糧?
她心中明白,這些人無非有事沒事上門鬧一鬧,要點封口的糧食才會罷休。但她絕不能開了這個口子,否則用同樣借口勒索的人會越來越多。
“如果你們執意堅持,那我只好去找在白薔薇工作的弟弟,他對你們過往經手的救濟糧賬本應該會感興趣……”
薇妮婭的神態怡然自得。
婦人們臉色陡變。
她們這才記起,薇妮婭的弟弟今年覺醒了神選者,而且加入了白薔薇。
雖說白薔薇不會輕易介入這種雞毛蒜皮的鄰里糾紛,但她們也堅信,夏洛特絕對不會容忍自己的姐姐被欺負。
眼見這趟勒索踢到了鐵板,她們準備悻悻而歸。
就在這時,外面的街道傳來大量馬車的聲音。
眾人瞧見,街上塵土飛揚,戰馬嘶鳴,聽這陣勢,恐怕來的人不會少。
砰!
夏洛特家的正門被粗暴地推倒在地,約莫十來人的騎警小隊魚貫而入。
為首一人,高的身形穿著弗蘭克軍裝,腳踏犀牛皮軍靴,五官有股肅殺之氣,右臉那劃過半張臉的傷疤,說明此人不好相與。
他正是騎警團的團長馬爾科。
他身邊跟著一名戴著厚底眼鏡、身穿麻布衫的中年男人,男人正低眉順眼地把馬爾科朝家里引。
這是芳草鎮的鎮長,他扯著嗓子呼喚:
“薇妮婭,快出來迎接馬爾科團長大駕光臨了!”
聽到馬爾科的名字,在場的所有人面色劇變。
這位可是弗蘭克男爵面前的大紅人,整個弗蘭克領真正的二號人物。他到芳草鎮這種小地方來干什么?
騎警團將家門封鎖,所有人被帶到了院子里。
所有的芳草鎮百姓都被馬爾科的肅殺氣場震懾,不敢抬頭和他正眼對視。
他在弗蘭克領的惡名,雖然不及弗蘭克男爵,但從騎警團日常的作派,也能猜出他的暴戾。
馬爾科沉著臉走進院子,在眾人面前站定,他上下掃視薇妮婭一圈,直接開門見山:
“星露街區的事務官薇妮婭,你知不知道,今年7月31日晚上,你的弟弟夏洛特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