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謹韞和方未許在保姆的注視下,端起醒酒湯喝了下去。
裴謹韞將碗放到了茶幾上,看了一眼腕表,對保姆說:“我們先上去休息,晚飯簡單準備一下行。”
保姆:“好的,二少爺。”
裴謹韞就這么拉著方未許上了樓。
保姆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收了茶幾上的餐具回到了廚房。
之后,立刻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管家,二少爺和少奶奶已經喝過了。】
——
裴謹韞和方未許回到了樓上的主臥,這里是按婚房布置的,床單都是紅色。
方未許看著這喜慶的裝束,略感尷尬。
她看向裴謹韞:“我去客房住吧。”
裴謹韞沒有回應她的話,目光落在了大床對面的墻上的那幅畫上。
裴謹韞盯著看了幾秒,迅速走過去。
“嘭”一聲,他直接砸開了裱框。
針孔攝像頭應聲落地。
方未許彎腰,將地上的攝像頭撿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裴謹韞。
這也是裴家安排的?
先是讓保姆給他們兩個人下藥,又在主臥安針孔攝像頭,這不僅是要他們兩個人發生關系,還要讓人看到——
“老爺子這么安排,就是為了讓你們分開?”方未許呢喃,“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裴謹韞竟然能預判到老爺子的這一系列行為。
說明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方未許蹙眉看著裴謹韞:“你這些年在裴家都經歷了什么?”
裴謹韞沒有回答。
方未許看得出來他不愿意說,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撫。
“我以為,只有我這種不是親生的才會被這樣對待。”方未許長嘆了一口氣。
“或許你比我好一些。”裴謹韞終于說了一句話。
方未許:“嗯?”
裴謹韞:“起碼你能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
方未許哽了幾秒,無法反駁。
的確。
這么多年來,她都是用這個理由麻痹自己的。
她不是親生的,方家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要懂得感恩。
但裴謹韞和她不一樣,他甚至連自我安慰的理由都找不到。
方未許也覺得很離譜,怎么會有人這樣算計自己的親孫子呢。
“裴家放她出來了嗎?”方未許換了個話題。
裴謹韞搖搖頭,“明天吧。”
——
裴謹韞將主臥讓給了方未許,自己去書房待了一整夜,幾乎都沒有合過眼。
就這么看著窗外的天一點點亮起來。
六點鐘,裴謹韞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衣服。
七點出頭,裴老爺子的司機來到婚房接他。
裴謹韞坐到了后座,沒有跟司機交談,視線轉向了窗外。
車子一路駛上了高速,裴謹韞看到了的路牌:駛向金城方向。
從海城到金城,驅車大約三個半小時。
……
十一點鐘,suv停在了金城城郊的一棟別墅門口。
司機熄了火,轉頭對后排的裴謹韞說:“二少爺,到了。”
裴謹韞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開門下了車。
司機立刻跟上去。
裴謹韞回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