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敬的這句話成功激到了喻滿盈。
喻滿盈從他手中接過袋子,拿出三明治打開,一鼓作氣地往嘴里塞。
機械地咀嚼、吞咽。
完全不像是吃飯,倒像是在通過這個動作泄憤。
言敬將牛奶打開遞給她,“喝點東西,別噎著。”
喻滿盈接過來,喝了幾口,把嘴里的東西都咽下去了。
一個三明治,不到三分鐘她就全部吃完了。
言敬看著她咽下最后一口,才替她出主意:“你有他身邊朋友的聯系方式嗎,或者他家人的,要不問問他們。”
裴謹韞失蹤的那天,言敬正好也在。
喻滿盈第一時間報了警,第二天也聯系了她的朋友,但唯獨沒見她找裴謹韞身邊的人。
按理說,這種情況應該第一時間通知裴謹韞的家人的。
家人——
喻滿盈右眼皮一跳,驀地抓住了言敬的胳膊,死死地咬住了牙齒。
言敬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以為喻滿盈是被他點醒了、恍然大悟,正欲催促她趕緊聯系的時候,喻滿盈忽然發出一聲詭異的笑。
“他們也配。”想起裴家對裴謹韞的所作所為,喻滿盈覺得他們簡直是在侮辱這個詞。
言敬仔細咂摸了一下喻滿盈的這四個字,試探性地問:“他跟家人關系不好嗎?”
喻滿盈沒有回答。
她松開言敬的手,拿起手機,從通訊錄里翻到了陸研安的號碼——
言敬的話提醒到她了,她之前存了陸研安的聯系方式的。
陸研安跟裴謹韞是合伙人,好朋友,陸家和裴家關系也不錯。
如果裴謹韞的失蹤真的和裴家有關系,陸研安說不定能幫上忙。
電話撥出去,很快就接通了。
陸研安似乎是在忙,那邊的背景音聽起來有些嘈雜:“滿盈?你找我?”
喻滿盈:“你在海城么?”
陸研安:“是,怎么了?”
“裴謹韞失蹤了。”喻滿盈開門見山,“已經七天了。”
“怎么回事兒?”電話那邊,陸研安的聲音驟然變得很嚴肅:“他在哪里失蹤的?”
喻滿盈:“在做催眠治療的地方。”
她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應該是裴家的人做的。”
陸研安沉默了幾秒,“你先別太著急,我馬上派人去查,你照顧好自己,別——”
“這邊應該查不到什么了。”喻滿盈抿了抿嘴唇,“我買機票飛海城找你吧。”
裴老爺子老謀深算,一定不會把人留在倫敦,暴露在警方面前。
陸研安:“也行,你買好機票告訴我,我去接你。”
喻滿盈:“謝謝。”
陸研安:“你注意身體,這個時候你不能垮。”
喻滿盈:“嗯,我知道。”
她的聲音沙啞,但卻比陸研安想象中冷靜得多。
海城這邊,陸研安和喻滿盈通完電話之后,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找了手下的人進來。
“去查一下裴家和裴老爺子最近有什么動作,去過哪些地方,見了哪些人。”
“好的,陸總。”
人退出辦公室后,陸研安坐在椅子上,瞇起眼睛看向了對面。
喻滿盈的猜測基本上不會出錯,裴謹韞的失蹤,必定和裴家脫不了干系。
還有那個醫生——
喻滿盈剛才說了,醫生是和裴謹韞一起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