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正色,“我知道你們都不信我,在懷疑我,但謹韞再怎么說都是我的親孫子的,我就算氣他,也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您上個月去過倫.敦。”陸研安說。
裴老爺子欣然承認:“的確去過,還跟蹤過他們幾天,他們形影不離,我想動手都沒有機會。”
他頓了頓,“研安,裴家還沒強大到能在異國他鄉隨便綁人的程度。”
“你少虛偽。”喻滿盈不屑,指著裴陸:“他前幾天也去過倫.敦。”
“你還是看看我給你的那份資料再說話吧。”裴陸提醒喻滿盈,“我去倫.敦,是因為亞倫用謹韞的性命威脅裴家給他巨額的投資款項。”
“如果你不相信,這里還有錄音。”裴陸又遞上一支錄音筆。
喻滿盈將信將疑地接過來,顫抖著指尖按了好幾下,終于打開。
錄音筆里,亞倫熟悉的聲音傳來。
喻滿盈聽著對話的內容,后背越來越涼。
她和裴謹韞一直都很信任亞倫,做治療本身就需要病人的高度配合,因此,裴謹韞和裴家的所有情況,亞倫都一清二楚。
喻滿盈的身體越來越冷,良久沒有說話。
“我把謹韞接回來,是為了確保他的安全,可他根本不聽,一定要再回去找你,結果——”裴老爺子停頓了一下,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沙啞和憤怒,“都是你害了他!我一早就說過,他跟你在一起根本不會有好結果!”
“老爺子,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陸研安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了喻滿盈面前。
裴老爺子情緒激動,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裴陸見狀,上前替他順氣,面色沉重地開口:“謹韞在城郊出事兒了,今早被附近的人找到,報了警。”
“現在……”他停頓了一下,“在殯儀館,已經面目全非了。”
陸研安和喻滿盈同時愣在了原地。
這個消息太過震撼,饒是陸研安這種心理強大的人都難以接受、一時忘記了反應。
直到喻滿盈無力地撞到他身上,陸研安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扶住她。
喻滿盈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
陸研安拍著她胳膊安撫她,詢問裴陸:“什么叫‘面目全非’了?”
裴陸:“謹韞是三天前跑出去的,我們找了他三天,還報了警,今天早上,警方在郊區的河里撈上了他的尸體,已經做過鑒定了。”
“你tm放屁!”喻滿盈歇斯底里地朝他尖叫:“傻逼才會信你們的胡話!”
裴陸看了一眼陸研安:“她情緒這樣,你還是先帶她走吧。”
陸研安也不相信裴陸和裴老爺子說的話。
他垂下眼睛,沉吟幾秒后,問:“出殯儀式什么時候?殯儀館那邊,我們能過去么?”
“謹韞離世的消息太突然,今天下午裴家會對外公布,出殯儀式,起碼要下周了。”裴老爺子頂著沉重的聲音說,“他要是早聽我的話,也就不會這樣了……”
言罷,他再次看向喻滿盈,指責:“現在你滿意了?!”
“我先帶她回去冷靜一下。”陸研安按住要動手的喻滿盈,趁還能控制住的時候,匆匆拉著她走出了裴家老宅的大門。
喻滿盈一路被陸研安拉上了車。
車子剛剛駛出裴家老宅這條路,喻滿盈就對陸研安說:“根本不可能,裴謹韞不會死的,就是裴家人為了獨吞盈科的手段,他不會丟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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