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滿盈猛地抬起頭來,目光聚焦在陸研安臉上,像一只充滿斗志的獅子。
陸研安看到她表情的變化,就知道,自己方才的話起了作用。
他趁熱打鐵:“對于很多人來說,死不是最痛苦,而是解脫,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你說得對。”喻滿盈的聲音透著兇狠和戾氣,“應該讓他求死不能。”
“我幫你。”陸研安說。
“很難吧?”喻滿盈放完狠話,又回歸到現實。
她雖然不懂商場的爾虞我詐,但對于裴家的勢力還是有了解的,一個裴氏已經足夠強大,后續裴老爺子再占下盈科的話——
僅憑她和陸研安,不可能的。
“是很難。”陸研安點點頭,“但我這個人一直信奉一個原則,只要想,就沒有做不到的。”
“那……我應該怎么做?”喻滿盈認真地詢問他的意見。
陸研安:“去做屬于你的事業。”
喻滿盈蹙眉,有些為難:“我的事業好像沒辦法幫他報仇吧。”
陸研安:“如果你只是一個樂團的普通大提琴演奏者,那的確沒有;但如果你成了遠近聞名的音樂家,就是截然不同的性質了。”
“等你足夠強大,人脈會自己找上來。”他說,“裴家發展到今天,不知道有多少隱形的仇家在暗處等著反撲,你有足夠的資本結交他們、達成合作,就會事半功倍。”
喻滿盈一字不漏地聽著陸研安的話,掌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這是她未曾涉及過的領域,她對自己也沒有什么信心。
可想到裴謹韞,她毫不猶豫地點頭:“我明白了。”
陸研安說得沒錯,她的當務之急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裴家付出代價。
“我明天就投簡歷。”喻滿盈說。
陸研安:“不用,陸家旗下有娛樂公司,我會找專業的團隊為你保駕護航。”
他在喻滿盈詫異的目光之下開口詢問:“我聽謹韞說過,你還會作曲?”
喻滿盈點點頭。
陸研安:“有作品嗎?”
喻滿盈:“有的。”
陸研安:“那好說了。”
他給喻滿盈解釋:“陸家和裴家不能直接撕破臉,所以我只能選擇這種迂回的方式幫你,畢竟陸家長輩那邊跟老爺子的關系還過得去。”
“我懂了。”喻滿盈一點就通,“謝謝你。”
“客氣了。”陸研安看著她認真道謝的樣子,笑著拍拍她的后腦勺,“我知道你這孩子不太信得過別人,但你以后要是愿意的話,可以把我當成哥哥,我打小就想要個妹妹呢,可惜沒緣分。”
喻滿盈聽著這話,眼眶熱了一下,不是因為那句“可以把我當成哥哥”,而是最前面那句“我知道你不太信得過別人”。
喻滿盈低下頭揉了一把眼睛,低聲開口,“陸研安,你說,我還能見到裴謹韞嗎?”
陸研安:“我剛才說的,只要想,就能。”
喻滿盈:“所以你也覺得他沒有死。”
陸研安“嗯”了一聲,“但裴家花這么大的精力制造這一出戲,我們暫時又找不到人,不如順著他們演下去,這樣反倒會讓他們放松警惕。”
喻滿盈覺得陸研安說得很有道理。
也不得不承認,她在這方面經驗欠缺,需要學習。
喻滿盈又低著頭沉默了幾分鐘,忽然想起了什么:“裴謹韞他外婆現在知道消息嗎?你能聯系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