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埃隆一本正經的說:“很多很多年前,在遙遠的東方,有一群馬被巫師詛咒,變成了長著馬耳朵馬尾巴的女人。她們存在的意義就是跑步,因為比賽跑步可以獲得蘿卜,‘哈基米’就是那群馬娘獸人對蘿卜的愛稱。”
“.這種故事小孩聽了都不會笑耶。”
埃隆卻樂呵呵的笑了。
約是十點左右,馬車停在一座煉鋼廠前。
這里是西威爾最大的一片工業區,承載了愛士威爾的煤礦與鋼鐵產業,數百家工廠與倉庫擠在鐵路兩旁,火車頭拉著煤炭與碎鐵礦呼嘯而過,一根根煙囪如白煙組成的森林指向天空。
馬車內,埃隆在對妹妹進行最后的叮囑:
“我是來查案的,你要么跟緊我要么跟緊哈基米,敢亂跑就別想我以后再偷偷帶你出來。”
哈基米也嚴肅地汪了一聲,仿佛在說‘我會牽好你的’。
“是是是,感謝老哥的大慈大悲——”
夏黛兒啪的雙手合十,坐在沙發上哈腰鞠躬:“也感謝哈基米的大慈大悲等等你叼本小姐裙角是什么意思,狗遛主人倒反天罡了還”
兄妹二人走下馬車,映入眼簾的巨大招牌上寫著‘凱恩煉鋼廠’。
煉鐵高爐與火光閃爍的廠房屹立在陰云之下,連雨水都打不散濃濃黑煙,合攏的鐵門仿佛巨獸張開的大嘴,把人吞入高墻,再反芻出成堆的金山。
門衛崗立在大門旁,比起公寓樓那種聊勝于無的守門老頭,這里的保安要靠譜的多。無論是鋼鐵還是煤礦都是值錢貨,西威爾黑幫林立人口龐雜,可不能寄希望于那些根本就不關心西城治安的執法官。
埃隆與夏黛兒此行沒有帶保鏢,遇到危險時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哈基米,這只還沒橄欖球大的哈巴狗在地上嗅來嗅去,鼻子不停抽動,仿佛在尋找什么。
埃隆敲了敲保安室的窗,遞上一張蓋有愛士威爾稅務局印章的文件。
“稅務局,臨時抽查。”
內里的獸人保安疑惑的看來,這兩人很明顯不是稅務局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
埃隆穿著裁剪考究的單排扣黑西裝,手杖鍍著銀邊,腳上那雙油光锃亮的黑皮鞋一看就是手工縫制,他身材高大肩膀挺拔,站在那衣服上連條褶皺都沒有。保安只在報紙上見過這種人,像是政客般透著一股威嚴干練,又不咄咄逼人,很能讓人產生信任的氣質。
后面那名打傘的少女更是驚艷,保安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是凱恩夫人,可她在兩天前的珠寶店慘案中去世了,保安還為此默哀了十分鐘。可見到眼前的少女后,他立馬就不遺憾了,老板娘跟她一比簡直淪為俗物,不配當他的意淫對象。
埃隆嘭嘭的又敲了兩下窗,保安才回過神來將目光從夏黛兒身上挪開,討好的說:“我需要去通知一下領導,你們稍等”
這一看就是大人物。
說罷,保安便拿著文件一路小跑而去。
幾乎與此同時,見保安離開了,一名一瘸一拐的婦女徒然從一旁跑來。
她猛地在埃隆面前站定,身子縮在保安室窗戶看不見的地方,張望一眼確認沒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問:“您您是政府的官員嗎?”
埃隆打量著她,片刻后視線越過她肩膀上的老繭,在后方的墻角注意到了一名探頭探腦的孩子,才五六歲大。
“是,女士您有什么事?”
女人不由分說,啪的跪了下來。
三月微寒的天氣,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布衣,身子在雨中微微顫抖著,或是寒冷,或是哭泣。
“請您幫幫我”她哽咽著俯在埃隆的黑皮鞋前,“凱恩煉鋼廠害死了我的丈夫博爾索!”
傘為女人遮住了雨水。
夏黛兒扯了扯女人的手臂,試圖將她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