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需要那么多。她想用來為分班的新學生們占卜一下入禁林的安危,一人一朵就夠了。”
“四朵對嗎?”
雅各布抽出一個奎恩很眼熟的手提箱,準備為他打包。
“不,需要六朵。”
“嗯?占卜系不是才四名學生嗎?”
奎恩微微一笑。
“我和她也要跟著一起去,所以是六個人的量。”
“沒問題,使用完后記得讓卡文迪許老師交一份例行的安全報告。”
四月九日,周三清晨。
德瑪酒館二樓,佩佩打開窗戶,無神的看著窗外的磅礴大雨。
與三月份那場詭異的雨不同,這是南大陸北方一帶夏季常見的季風雨。房間這一面對著東威爾的小森林,雨滴打在地上,帶起清純的綠葉與泥土的氣味,熨帖而微苦。
和海港城阿克奈茨的夏天是不同的雨味。
但佩佩卻無心感受季節的變化,自封印物0-14消失后,已經過去快一周時間了。
猶如噩兆般,這一周來的每個早上,都是陰天。
都沒有太陽。
她手里握著一個小小的十字架太陽吊墜——大的那個在行李箱里,跟著天堂之門一起消失了。燦爛的金發仿佛都被愁悶的神情染得的有些褪色。
佩佩啊佩佩,第一次單獨外出行動,就闖了這么大的禍…
那可是零級封印物啊!
居然能被它突破收容了?是的,佩佩認為0-14是自己消失的。
她完全沒想過行李箱有被人偷走的可能,在吃飯前還好好靠在椅子旁,吃完飯后就不見了,連古伯伯和塞爾維爺爺都沒察覺怎么消失的,那一定是突破收容了!
佩佩是內耗型人格。
當0級收容物在自己手上失蹤后,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埋怨把0級收容物交到她手上的岡薩雷斯大主教,也不是質疑下決定讓一名小修女獨自攜帶0級封印物的教皇陛下,而是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她呆呆的趴在窗前,這幾天來德瑪酒館周邊十公里的區域都找遍了,卻一無所獲。
找遍整個愛士威爾嗎?
這可是南大陸人口最密集的城市啊
我又幻想了,幻想行李箱還在,收容物沒丟,我用天堂之門識破了那個嫌疑人的身份,他原來是魔族細作!勇敢無畏的佩佩拼死奮戰,將魔王的陰謀扼殺在了搖籃里,拯救了世界,回到圣卡美洛后在眾人的掌聲中接受母親大人的嘉獎,她會抱抱我,夸我做的很好,然后親手為我披上神官的白袍
佩佩站了起來,目光決絕。
不行,我哪怕不能成為母親的驕傲,也決不能讓母親蒙羞!
她連行李都不用收拾——褲衩子都被偷光了,目前少女全身上下的家當只剩幾枚可憐的便士,她準備用來買一塊黑面包,然后腿著前往距離愛士威爾最近的光明教堂。
佩佩奪門而出,準備往樓下走去。
罕見的,老板竟然沒有醉宿,而在餐桌旁吃著早餐。
“噢!佩佩,早啊~”
老板拉開椅子,為她倒上一杯熱騰騰的牛奶,笑著說:“快去洗臉刷牙吃早餐”
“塞爾維爺爺,塞維爾太奶奶——”
佩佩凝重地對二老鞠躬。
“感謝你們這一周的照顧。”
“欸?”老板和老太太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你要去哪?”
“我要去羅恩邊境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