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呼尊命,日輪之神啊。”
伴隨著艾克的禱告聲,吊墜上的一圈太陽符號竟然亮了起來。
溫暖而神性煌煌的陽光充斥在倉庫內,仿佛升起了一輪小小的太陽。
艾克緊閉著眼,頭埋得極低,讓吊墜始終懸在頭頂。
“沐浴光明,承蒙神恩”
“誠惶誠恐,誠惶誠恐”
“禁止此地,怪力亂神——”
隨后,他將眼睛緩緩睜開,吊墜的光已經熄滅了,整條十字架變成焦黑的模樣,銘刻在上面的符號也都消失了。
但是充斥在倉庫內的陽光還在,還能持續個十幾秒。
“又是三千金鎊沒了。你這招最好管用——”
不等左手有所動作,艾克搶先一步用右手把槍舉起,對準靶心狠狠扣下了扳機——
咔的一聲。
隨后,艾克預想中槍口噴吐火焰的畫面沒有出現,手中的步槍沉靜了兩秒,轟然炸開,五批生產輪次中最為嚴重的一次炸膛發生了,連帶著彈匣里剩余的子彈一并炸開,巨大的響聲回蕩在庫房里。
艾克身上價值不菲的西裝直接被炸成了布條,露出崗巖般的肌肉線條,爆炸與彈飛的金屬碎屑并沒有對艾克造成什么傷害,反倒是毀掉了那條已經焦黑的十字架吊墜。
就算是炸膛,也不該這么嚴重才對。
“.現在還有什么話說?”
“.”
“喂?怎么沉默了?”
充斥在室內的陽光平靜的消散,留下一臉黑人問號的黑人。
奎恩先生,你有興趣跟學院坦誠聊聊嗎?——比如你的真實身份。”
奎恩沉靜的迎接赫墨的目光,環形樓梯像是古老的蛇盤繞在二人頭頂,樓梯旋轉時的輕微齒輪在樓梯間回蕩,這兒只有他們兩人和那些魔幻的畫。
“如您所見。”
奎恩似誠懇的應答道:“只是一名渴望在格林德沃得到發展的普通奧術師。”
“普通奧術師可沒法在深淵保持清醒。”
赫墨扶著鏡框摘下了眼鏡,黑蛇伸尾將其纏住。
“人一輩子只要活的足夠久,總會有直面死亡的時刻。”他微微側頭,燭火在老人的鷹鉤鼻與眼窩間雕刻出分明的光,“我有兩次。一次是在兩百四十年前,北大陸的帝都蘇穆朗瑪城墻外,魔王軍干部的矛只差分毫就要捅穿我的眼眶.”
在燭火的照耀下,奎恩注意到了老人的左眼似乎與右眼不同。
不那么渾濁,而是泛著一股奧術的神秘知性。
在眼眶周圍,還有一條極不容易被察覺的傷疤,在他兩百多年的生命里已經和皺紋融為一體,化作了老人氣質的一部分。
“但我的運氣比較好,在那之前轟碎了它的光環.”赫墨又將眼鏡戴上,接著說道:“而還有一次,就是在深淵。”
“.您差點被感染了?”
“不。”
赫墨淡淡的說:“我只是想到深淵中太陽升起的地方看看,然后險些掉進第五層,是老校長把我拉了回來。”
“第四層是什么模樣?”奎恩小心翼翼的問。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赫墨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反正你在深淵中不受影響,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