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的,復仇,必須復仇!不然殺千刀的作者就等著被詛咒吧”
尤瑟的父母都是西威爾的煤礦搬運工,是這座城市最常見最底層的勞力,負責往各個工廠里拉火車運來的煤。可惜的是,在尤瑟出生后沒多久,父母便因為一次火車脫軌事故死在了煤礦傾軋之下,好在他被老爹收養,才健健康康長成了今天的帥哥。
找了許久,茜莉雅才在人群中找到老爹。老爹今天難得將胡須剃的清爽了一些,不再像個喜歡打橋牌賴賬的粗鄙酒館老板,反倒一本正經說話時竟有種儒雅的書生氣,唯獨身上那套正裝不太行——雖不難看,但十幾年來每逢鄰居結婚或什么其他場合老爹都穿這套衣服,看起來很舊了,有一股洗太多導致的褪色感。
茜莉雅當即決定,將省下來買鋼琴的錢先拿去給老爹買一套新衣服,就在掃把巷的裁縫店嗯,當做生日禮物好了,就是不知道夠不夠,學院的自由經費能用嗎
老爹忽然朝她招手,示意“過來”。茜莉雅驚訝的指了指自己,旋即老爹搖頭,眼神撇向一旁吃不下了還在硬塞牛排的尤瑟。
她戳了戳弟弟,“老爹喊你。”
“哦。”
似乎出發前老爹與他交代過什么,雖然不認識老爹那些“老朋友”,但尤瑟還是迅速擦干凈嘴巴、昂首闊步向前,高大的少年在衣裝襯托下真有了幾分大人的氣勢。
茜莉雅雖然是一年級的墊底水平,但在格林德沃的培養下也步入了奧術的大門,精神力比常人要凝練的多。所以她能敏銳的察覺到,在弟弟走出去的那一刻,氛圍陡然變了。
那些從不列顛特意趕來的保王黨成員們,幾乎是瞬間將目光投到了尤瑟身上。
那些目光中,飽含著激動、狂喜、振奮乃至.
崇敬。
僅僅只是一瞬,他們便收回了目光,繼續交談,各自干各自的事。
唯獨老爹身旁的.一個同樣衣著不顯的中年男人,他配著一把騎士劍,這人似乎是安德森爵士的侍衛,在安德森演講時一直守在他身后,老爹竟然認識這種大人物嗎
他和尤瑟很快聊了起來,隔得有些遠,茜莉雅聽不見他們在聊什么,心里有些不忿,我好歹也是格林德沃選中的學生,就這么拿不出手么從小到大需要帶孩子出席的場合老爹都是帶尤瑟,茜莉雅就像個藏在家里的丑丫頭見不得光,明明我性格也很開朗好不好
不過她沒有因此埋怨老爹,她知道老爹對兩名子女的愛都是一樣的,反正也習慣了,重男輕女的老封建.
茜莉雅獨自欣賞著晚宴伴奏,思考自己能否用鋼琴演奏出這些弦樂,這大抵是被權貴們認可的主流音樂了吧,節奏跟老師愛彈的很不一樣,老師編的曲子要更有舒緩感,和弦也更自由.
認真欣賞許久,她發現自己還是更喜歡老師的鋼琴。
奎恩真的是很有才華的人呢。
時間就在繾綣的音樂之中緩緩流逝,縱然躲在遠離人群的角落里,但是獨自一人的茜莉雅還是引起了不少注意——這是在所難免的,雖然本人有些缺乏自覺,覺得禮裙和她瘦高身材不太搭,但源源不斷上前搭訕的男性說明了一點.
她完全可以自信一點。
藍色的絲綢長裙勾勒出高挑纖細的身段,長發扎成了溫婉的偏分,順著半邊雪白的肩膀傾瀉而下。茜莉雅的氣質很獨特,她有著鄰家少女的純凈與青澀,五官偏偏又是典雅高貴的精致模樣,與同齡的嬌貴富家女孩有著截然不同的感覺,就像一朵冷茶棕色的稀世水仙,在無人問津的角落里靜靜地綻放著。
能忍住不問問今晚吃了么家里幾口人爸媽做什么生意想不想和我結婚的都是神人了。
像這樣被搭訕的在不遠處還有一個,不過敢于挑戰布蘭森家千金的勇士并不多,在巨大的階級差距前不少人望而卻步,但茜莉雅不一樣啊,誰家大小姐躲在角落里拿個盤子偷吃草莓慕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