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盯著他。
“向誰”
“向戰爭,向不公,向死亡,向趴在這片大陸上吸血的南方人,向踐踏這一切人你的努力配得上干糧以外的嘉獎。”
“這種鬼話你信嗎”
“我正在做。”騎士將劍插在了地上,劍柄上的赤紅國徽因時間的磨損褪色,又被嶄新的鮮血染紅,那是一個鋒利的五芒星,仿佛比陽光還要刺眼。
“帝國可以給你一個名字。”
他沙啞的聲音卻比神甫的贊頌還要虔信,“你若愿意獻上忠誠,我們這兒剛好多了幾匹馬。”
騎士們散開,露出了幾匹扛著甲胄的馬,那些甲胄還在滴著血與碎肉,他們死在了巫師最后的癲狂中。
馬兒們的眼眸悲傷,卻仿佛通了人性,代替它們死去的主人審視著這名孩子,不鳴不晃。
“我”
孩子的眼眸明顯動搖了一瞬。
據傳,穿過西大陸與北大陸之間那片如世界龍脊的橫斷山脈,在飄著雪與寒風的大地上,聳立著一個泰繆蘭人類中最強大的國家。
那里的孤兒可以健康長大,那里的每個孩子都能走進課堂,那里的官員可以無視神教的意志,北地的寒風吹不散鋼鐵的薪火
可是,仿佛有鬼魂在孩子身后低語,他黝黑的臉龐擰了又擰,最終無奈的說道——
“.我可以自己活下去,我要殺死魔王,和你們不是同路人。”
“是么。”
騎士,舉起了手。
孩子以為自己要死了,緊緊閉上雙眼,卻沒想到拋來的是一只厚厚的皮袋,北大陸的香腸味鉆進孩子的鼻尖,令他眼睛瞪得渾圓。
“去找那個小黑鬼。”他聽到了騎士的話,卻不是對他說的:“他能帶你們活下去。”
從巫師那繳獲的戰利品只有還沒來得及變成巫術耗材的活祭品,那是一群和他年齡相仿的孩子,他們從馬背上下來,懵懂又敬畏的朝他走來。
“.我們去哪”
直到有人問了他這么一句話,他才發現黃金的風已經走遠了。
于是乎,孩子沒好氣的重復起這個問題:
“別他媽唱什么jojo、jojo了.我們去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