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術器不是他們買的嗎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夏黛兒沒懂。
“.他們怕我改革到最后,會投向有勇者的不列顛那邊,因為我們的思想同根同源。”
“他們害怕我的改革到最后會席卷整個南大陸,從而推翻現有的貴族與王朝制度.因為帝國就沒有貴族。”
埃隆說著妹妹不明白其意的話。
“你之所以活下來是因為這件事只是一個警告,他們想我往學院介入調查的方向想,從而不敢與學院接觸,沒有學院的支持我的改革就算拿到全部議會席位也無法成功.”
“但奎恩是個亂入的因素,他們沒想到正是因為奎恩,我才能和學院接上線.老實說,奎恩和安庫亞對我的試探與調查我都知道,但這和我們家的生意完全無關,他們在試探我的品格、思想、生活習慣.這像是學院在考察一個改革者該做的事。”
“這樣一來,整件事便能說得通了。你所看到的劫匪能從手里噴火,是因為他們的奧術器都是我們賣的,連黃金之風支持的西大陸人都能搓出來的技術,羅恩王國沒理由搓不出來.”
埃隆將水杯中的水一飲而盡,隨后解脫一般放到桌上,邊搖頭邊說:“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比如奎恩的身份,現在來看他不太可能是校長的私生子,這個人是突然冒出來的,卻能獲得學院的垂青”
“但如果往超展開的方向想我在想這家伙會不會是預言之子。”
“哈”夏黛兒傻了,“你說奎恩是勇者”
“不然學院為什么接納一個這么怪的人他身上有很多特質,緊繃感、松弛感、與出身不符的談吐、戒心、一個.迷茫的人這些特質可以是任何人,吟游詩人,鋼琴家,富家子弟.但唯獨不該是一名奧術師。”
“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也可能是校長的私生子,世界上哪位大人物的后代,誰知道呢,魔族來的奸細打入學院內部搞破壞的.呵,有點夸張了。”
“哥你為什么對我說這些”
夏黛兒美眸盯著自己的手,纖長白皙的手指糾纏在一起。
“因為我所有的推測,需要一件事才能成立——”
埃隆看向自己的妹妹,聲音不復演講時那般自信與澎湃,帶著不知為何而來的愧疚與復雜說道:“那就是他真的喜歡你。”
“這樣才能解釋他所有行動的動機。”
夏黛兒幾乎是下意識搖頭,可哥哥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我的改革需要時間,我要在伐魔戰爭前完成這一切,切實有效的勞動法制度、政府運行效率提升、用國企承擔民生保障哪怕我有學院支持,這也會困難重重。”
“羅恩王國是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我支持不列顛叛黨的就是給他們看的,讓他們知道我沒那么好拿捏學院并非真的支持我,我需要和學院高層面談,而奎恩和安庫亞是我唯一向上接觸的途徑。”
“像之前那樣的綁架案,接下來不會少,在巨大的利益沖突面前我們家所有人都不再安全。我無所謂,但你不行,你想要出門,想要有以前那樣的日子,就需要有人能震懾住那些貪婪的資本家.”
夏黛兒垂著頭沉默許久,她光潔的側臉被憂郁與惶惶不安所占據。
“他今晚約我聊聊,就在等一會兒,那家酒館。”
“走吧。”埃隆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先去給學院的人敬杯酒,讓我們改變這座城市。”
燈火聚集在舞臺上,音樂在流淌,前排的觀眾席并不似高處那般擁擠,一圍圍圓形沙發坐著打扮光鮮亮麗的大人物,埃隆端著酒杯從容的走過,夏黛兒跟在他后面,思緒跟著音樂飄忽
他會跟我說什么道歉嗎還是以后做朋友.
周圍的人看見哥哥走來,紛紛端起酒杯想向他致意,猶如雄獅走過他的領地,而哥哥只是以點頭回應。無論是官僚、銀行家、大企業的領導者,亦或是佩劍戴羽的貴族,都沒能讓他停下腳步以酒回敬。
他在無聲的宣告一件事,他不再是愛士威爾權貴階層中的一員。
而是領導者。
沒有人敢有什么異議,哪怕被埃隆無視,也會擠出最燦爛最熱烈的笑容,因為這個年輕人正在走向學院的位置。
學院的位置位于舞臺的正前方,是被執法官最密切保護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打擾師生在假期中的娛樂活動,本來連埃隆都不行。但當他走過去時,幾名得到死命令的執法官猶豫了片刻,聯想到先前學院的老師們為他演講鼓掌,最終還是將道路讓了開來。
坐在最前的是幾名老教授,每年奧術祭時會來觀看晚會的都是這幾人,學院里愛湊凡俗熱鬧的老師可以說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