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森家的家主,真正的議員里夫布蘭森被要求必須出席,不然將直接取締埃隆的代議員職權。
羅恩王國的代理議員投了最后一張贊同票。
而杰妮也在剛剛接到了身為羅恩伯爵的父親,也就是埃隆外公寄來的信件。
羅恩可以支持埃隆,但前提是必須保留羅恩代理人在議會中的席位,如果埃隆愿意放棄對議會制度的改革,那他們將協助他撤銷聽證會。
關於里夫的真實情況.羅恩王國是知道的。
埃隆沒有多說什么,先是目送母親離去,才朝艾克招了招手。
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見,在各種社交場中有過數面之緣,但交談還是第一次。
艾克從容的落座:“我是否還需要向您自我介紹”
埃隆的目光落到他臉上,但這不是審視,僅僅只是輕輕一瞥,想要將這黑人的模樣與腦海中的印象對齊。
“西威爾四十五條街區,盤踞在里面的黑幫大大小小二十多個,拘留的、監禁的、重刑的、死刑的典獄長一年要往議會交三次提預算申請,因為監獄被你們的人擠得要塞不下。”
侍者為艾克倒茶,韋奇伍德藍色的骨瓷,茶湯澄澈淡紅,飄著令人提神醒腦的異香。
“你知道的,對待西威爾人,尤其是那些黑幫,執法官往往顯得”埃隆頓了頓,直白的說:“沒那么有耐心。”
“為了查案速度,我能理解,也很認可執法官對城市治安的付出。”良民艾克附和道。
“呵那么多黑幫混混里,唯獨黃金之風的人嘴巴是最硬的。我在兩年前剛進入政壇時,接手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執法官部門的年度審計,在審訊室里見過不少被關了十天半個月都一句話不肯說的西大陸人”
“我很好奇。”埃隆說話的腔調很舒緩,字正腔圓,有著歌唱般的韻律,據說他曾就讀的薩勒姆公學將學生說話的口音都納入日常考核標準。
“他們並沒有被脅迫,而是僅憑藉紀律與對黃金之風的信任便能做到守口如瓶這是絕無僅有的,一個成立不足數年的新黑幫能給予成員信念感,運營得像一個企業般它的首領還這么年輕。”
艾克寵辱不驚的微笑道:“我能當做您對我的夸獎嗎”
“你覺得呢”
艾克陳述道:“如果您曾調查過,那您就會知道黃金之風的人很少因為重刑案被抓,我們對比起其他幾個黑道人數最多,但也最守規矩.”
“那是因為你們買通了最多的官員,你在警署大樓里說話比執法官總長還管用。而且做事最聰明,無論干什么手尾都很乾凈”
“黃金之風管理的街區是西威爾最安全,最有秩序的地方。”艾克誠懇的說:“我只是希望讓您知道,我們有配合政府,尤其是配合您的意愿,如果您覺得哪里做得不對我們可以改。”
隔著渺渺茶煙,埃隆第二次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能坐在這里,跟我說這些讓一個黑幫繼續騎在西威爾市民頭頂作威作福的話,是因為你把亞歷山德家族準備給不列顛的軍火扣了.你很聰明,知道該如何投我所好。”
艾克苦笑一聲,賣起慘來:“估計很快要被報復了,連我們黃金之風的賭場大樓都從是亞歷山德家租的,得罪議員后果很嚴重啊”
言下之意是,快幫幫我。
“你是為了《海關法》吧”埃隆拿起早已茶杯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說:“想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查你們黃金之風的貨”
“小本買賣,您要是能高抬貴手最好。”
“呵小本買賣。”埃隆將茶杯重重放下:“僅去年一年,你們黃金之風就運了十四萬斤多的貨,假設一斤有十金鎊的利潤呵,這還只是我查到的,天知道你們走私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巴伐利亞運到東國的香菸甚至賣不過本地商人,他們從哪進的貨”
艾克驚嘆道:“我以為帳目做得夠隱蔽了。您比我想的還要有手段.這讓我更加堅定支持您的想法了。”
埃隆凝視著他。
艾克並不畏懼他冷漠的態度,反而放鬆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