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悚而詭異的一幕在黑暗的房間中發生了。
赤裸的男人揚起脖子,張開嘴巴,空氣漸漸瀰漫起一股的奇香,隨后他伸手,將手指直接插進了自己的咽喉。
表情如在經歷極爽的事情一般,變得動容又失控。
如果見過街頭雜耍藝人表演吞劍拔劍,那肯定對這一幕不陌生,但他從喉嚨中拔出來的卻不是劍,旖旎的粉紫色微光在房間中亮起,伴隨著一陣“咕嚕咕嚕”讓人浮想聯翩的咽喉摩擦聲,他將拔出之物握在手中,對準了奎恩。
奎恩毫無反應,睡得死到不能再死。
男人眼眸狠辣瞇起,高抬起手,對準毫無防備的脖頸一捅而下!!
照亮房間的夢幻微光波動了一瞬,他拿“武器”的手停在了脖頸之上三寸。
奎恩仿佛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命懸一線,睡得死死的。
男人臉上閃過猶豫之色。
深淵超凡者的所有行動都受“深淵法律”束縛。
他的職責是“警察”,必須保護民眾,維護社會治安。此人真有古怪還好,但若殺錯了人,把深淵投影出『原住民』殺死,那他將承受違背法律的代價——
警察殺人,他的靈魂將至少被關押在深淵中二十五年,或直接魂飛魄散。
在序列五之前,深淵超凡者的肉體都與凡人無異,先不說如何活過二十五年,沒有靈魂的身體一旦被神教發現,那等同於身份暴露,迎接他的只有火刑。
猶豫許久,他終歸還是放下了手。
他把“武器”收入身后,旋即肚臍下方竟浮現出一條紋路,那紋路如奧術迴路般繁復,妖異又華美,泛著胭脂色微光。被力量塞入,他酣暢淋漓一笑,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打了雞血。
男人搜查起房間,在插入后備隱藏能源后動作敏捷的驚人,不一會便將整間房和張瑞的行李箱搜了個遍。
他並沒有找到疑似泰繆蘭的物品。
無論是超凡者還是奧術師,潛入深淵時都無法像深淵超凡者這般完全扮演,除了少數東國人外幾乎沒有能扮成深淵原住民的泰繆蘭人。
雖然通過易容或奧術手段有變化外貌的可能,但語言是絕對無法共通的。學習深淵語言,則意味著將承受深淵污染,哪怕是深淵超凡者在離開深淵后也無法復述出夢中的話語,這是只存在於深淵中的認知扭曲。
看來是多想了
神教,學院和極少數人掌握著探索深淵四層的方法,但那都是抱著獵殺深淵超凡者或研究深淵的目的,要么裝聾作啞,要么一下來就大開殺戒,很難裝成奎恩這樣。
男人準備穿上衣服離開,可他忽然想起今天在市場見到的那黑色鸚鵡。
他將目光重新放回了床上。
整間房唯一沒有搜過的地方只有這里.
他猛地掀開被子,奎恩壓在中間,而兩側床單空空如也。
看來是想多了聽到學院搜索深淵超凡者的消息后,緊張過度么.
男人將武器拔出來,重新塞回口中,邪魅的微光消逝,房間重歸黑暗。
警服簡單用水洗了一遍,稍微乾凈了些,但依然有著一股異味。男人嫌棄的將衣服穿上,他等等要做的事還需要這身衣服。
真的只是倒霉
他厭惡的盯了奎恩一眼,推門而出,嘭的一聲重重關上。
雖然知道深淵中的生命都是認知被扭曲而出的假象和投影。
但男人還是決定找個機會把這個吐了自己一身的傢伙殺掉.只要不親自動手,深淵法律便不會降下制裁。
方法多得是。煽動、蠱惑、規則.在不知不覺間影響世界,借刀殺人,才是深淵超凡之力的正確用法。
五分鐘后。
聽聲音確認警察徹底離開賓館后,奎恩從床上坐起,眼神清明,哪有一絲醉酒的模樣。
他打開燈,掀開被子,露出一只快被壓死的小鸚鵡。
“.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雨宮寧寧有氣無力的問。
“哥們性壓抑到會對鸚鵡發情”奎恩無語的說:“他一直不走,我有什么辦法。”
邊說邊蹬上墻壁,拆掉空調的輸風管,從管子里抽出藏起來的樹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