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悠悠站在門外,背對著病房,右手搭在把手上,距離鎖扣合上只有不到十厘米。
走廊上李明德沒有離開,似是不明白鹿悠悠怎么突然又出來了。
“鹿同志,有什么需要幫忙嗎?”
鹿悠悠不知道為什么自己這么混亂,想不清楚,現在也不是能理清的時候。
“他醒了,拜托你今晚照看一下。”
李明德沒有多問,點頭應下。
鹿悠悠松開手,回頭看了一眼,仿佛透過木門看到里面。
她站著不動看了幾秒,然后轉身消失在走廊。
李明德推門進去,見顧清野醒著,愣了一下,馬上走到床前:“顧同志,您醒了,請稍等,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很快,幾位白大褂魚貫而入,又是一番例行檢查,顧清野什么也不能做,他的心早就被鹿悠悠帶到不知道什么地方,而他只能躺在病床上任人擺布。
她在難過。
他感覺到了。
這個事實讓顧清野的心比身體更痛。
他再次開口,即便此時身體上的痛苦堪比凌遲。
“她……在……哪……”
李明德就站在窗邊,早就看到了坐在樓下長椅上的鹿悠悠。
“鹿同志在院子里,追風同志和小灰灰同志都在她身邊。”
“她……住……”
顧清野說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擰著眉,屏息忍過徹骨的痛。
李明德能被派來照顧病人,自然是善于察言觀色之輩,立刻答道:“鹿同志就住在您隔壁,組織上安排了專人照顧,您放心。”
顧清野眉心漸漸松開。
還好,她還在,沒有離開。
短短半個小時他全身力氣已經耗盡,得知鹿悠悠安全無恙之后又一次昏睡過去。
又是一通詳細檢查,確定病人只是睡著醫生才離開。
齊思邈有些詫異鹿悠悠怎么不在,只能囑咐李明德:“如果病人一直睡著就不用管,一旦醒了馬上叫醫生。”
“是,我記住了。”
院子里
鹿悠悠呆呆坐著,對著月亮出神。
忽而她自嘲地笑了。
她在難過什么?
費了這么多心思救一個人的命,他卻把命留給別人?
他答應過的事情最后沒能做到?
她擔驚受怕了這么久,卻發現努力差點落空,她不能說、不能怨,難道舍己為人是錯嗎?
她不覺得有錯,只是當事情落到自己頭上,她好像做不到圣人那么偉大。
她理解顧清野的選擇,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
理智和情感互相拉扯,還有若隱若現的道德審判,鹿悠悠的心纏成了一團亂麻。
追風歪著頭打量,它也搞不明白為什么忽然氣氛就不對了。
它看著小灰灰,便宜大哥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正在當一個稱職的毛絨玩具。
小灰灰輕飄飄掃了它一眼,不就是苦力讓人失望了唄,小老弟你還是早點想想家長離婚了要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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