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伯淮沉默點頭,宋老爺子來了,他無論如何要去見一面。
他欠宋家的不是道歉就能還清的,但他必須當面說句對不起,老爺子打也好罵也罷,這是他欠宋家的。
“宋老先生沒提起過你。”
只一句話就讓顧伯淮露出自嘲的苦笑。
如果他女兒因為一個男人死得無聲無息,他只想讓對方以命抵命。
也許幾十年后怒火不再那么濃烈,對罪魁禍首視而不見就是宋華年最大的克制。
“你母親的離世是我一輩子還不清的債,是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宋家,也對不起你……”
顧伯淮很少自怨自艾,但這件事是他永遠摘不掉的枷鎖。
“我想請你問問宋老爺子,能不能讓我和他見一面,有些話我想當面和他說。”
以顧伯淮的身份,他有很多種方式出現在宋華年面前,但他不想唐突。
見與不見都尊重宋家人的意見,顧清野出面詢問是最妥當的。
良久,顧清野才點頭應下。
他沒有代人原諒的愛好,問可以,答不答應他就管不著了。
見骨清野答應下來,顧伯淮長出一口氣,他看著對面堅毅穩重的身影,露出幾天以來少見的笑。
“宋家家風清正,老爺子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顧伯淮不敢奢求宋家的原諒,只希望顧清野的存在能讓宋老爺子多些欣慰、少些傷痛。
顧清野默然,他和宋老先生通過三次電話,對方的語氣確實一次比一次熱切。
外經貿咅阝的愿望能不能達成還不好說,但老爺已經滿口答應一定會在美國照應外孫媳婦。
一個月后,宋華年帶著大兒子宋鶴亭一家,還有在港城的二兒子宋敬亭一家,經羅湖口岸入境國內。
由各部門聯合組成的接待隊伍在口岸迎接,身型高大的顧清野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宋華年怕自己太過激動,特意帶了拐杖,他一直朝車窗外張望,隔著老遠就看到心心念念了幾十天的外孫。
只需要一眼他就能確定這是宋錦書的孩子,眉眼太像了,他甚至恍惚覺得女兒還活著!
“停車!停車!”宋華年抓著拐杖,急得杵了好幾下。
司機看了眼副駕的領隊,停不停,讓貴客半路下車是不是不太好?
“停吧。”領隊小聲說了一句。
老人家年紀這么大了,萬一急出什么毛病來,他萬死難辭其咎啊。
他轉過身正想和宋華年說話,老人家已經打開車門,下車的動作完全看不出已經七十大幾。
宋華年一動,他身邊的宋鶴亭也跟著下車,領隊只能跟上。
領隊的視線落在宋華年那根形同虛設的拐杖上。
原來宋老腿腳沒問題啊,他還考慮了一路怎么不著痕跡地關照行動不便的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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