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即桀紂之主也!”
“哈哈哈……”劉季大笑不止,儼然是被這個回答給氣樂了,“好個周昌,竟敢罵寡人是夏桀、商紂一樣的皇帝,真當寡人不敢治汝一個大不敬之罪嗎?”
“難道期期陛,下不是嗎?蕭相國所,犯何罪?期期竟,無故被打入天牢!”周昌怒道,心說哪個明君會在辦公的大殿上行那男女之事?還騎到大臣的脖子上問話?
“嘿嘿,周大人的消息倒是靈通,難道你不知道寡人在回來的路上有千余百姓攔路喊冤控告蕭何嗎?不僅如此,蕭何還企圖謀取寡人的上林苑,寡人將其打入天牢何錯之有?”
劉季面帶笑容,心里卻是怒火中燒,他本以為其他大臣就算知道此事也會等到明日早朝再為蕭何求情,卻沒想到周昌這個憨貨直接闖入了大殿,而且還撞見了他和戚夫人的好事。
不過,對周昌這樣的人,劉季還真有那么一點忌憚,啥話都敢說,啥事都敢管,啥人都不怕,偏偏又得了個剛強敢諫的名聲。
真要是因為周昌說幾句罵幾句就把周昌給打入天牢,他這個暴君昏君的帽子也就徹底坐實了,畢竟周昌可沒有被百姓控告。
周昌平復了一下心情,“攔路喊冤之事,陛下不是已經讓蕭相國自己去跟百姓謝罪了嗎?上林苑之事陛下無憑無據,誣陷相國是何道理?難道相國善用荒地為百姓造福也有錯嗎?相國若是真貪圖商人賄賂,又何必散盡家產捐給國家?”
“閉嘴!寡人何時誣陷于他?寡人對他只是懷疑罷了,若是調查清楚,相國并無過錯,寡人豈能冤枉好人?自然會把他放出來的嘛。”劉季當然心虛,本來就是他無中生有惡意栽贓,卻被周昌當面給揭穿了,絲毫不給他這個皇帝面子。
“陛下!相國的年紀不小了,從沛縣起兵就跟隨陛下東征西討,立下功勞無數,陛下怎么就忍心因為一些懷疑就讓相國承受牢獄之苦?聽說還上了刑具?實在是太讓滿朝文武和天下人心寒了!”周昌說到此處淚灑當場。
劉季自知理虧,卻又不可能因為周昌幾句話就放了蕭何,只好從周昌的脖子上跨了下來,并用雙手把周昌扶起。
“老周啊,相國犯錯,寡人比你心痛,可寡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不過你放心,寡人與蕭何乃是莫逆之交,斷然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汝且先回去,明日早朝,寡人會和滿朝文武共議此事,屆時你就會明白寡人的苦心了。難道相國對百姓犯的錯,連一日牢獄之苦都受不得嗎?”
周昌皺起眉頭,是啊,自己這是太急躁了,陛下和蕭何的關系可以說是人盡皆知的好,他怎么可能對蕭何如此絕情呢?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啊。
等到了明日早朝,為蕭何求情之人必定不少,屆時陛下可能就會借機釋放蕭何,到時候再讓蕭何去給百姓認錯,那要比未受懲罰就謝罪誠心太多了。
“既如此,微臣這就告退了,蕭相國對陛下忠心耿耿,還望陛下明察。”
“那是自然,老周啊,今日之事可千萬別往心里去啊,寡人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不也看到了不該看的嗎?咱們就當扯平了,如何?”劉季暗自松了口氣,還得是這樣耿直的憨憨好忽悠啊。
周昌老臉一紅,“微臣不,敢怨恨陛下,期期不,敢宣揚。”
“如此甚好,回去休息吧。”劉季和顏悅色的說道。
“喏。微臣告退。”周昌躬身一拜,然后緩緩的退了下去,邊走邊搖頭,他本來是想為蕭何求情的,卻沒想到撞上了劉季的好事,一時慌亂稀里糊涂的就被打發出來了。
好在,陛下言下之意蕭何明日早朝之后應該就能放出來了,如此也能給蕭家人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