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枚都有?”白平問道。
顯然,他也知道,鑄錢誤差太大,顯然每一枚都是不一樣的。
高見拿起錢,“有的有,有的沒有,而且很多都不一樣。”
字不一樣,神韻自然也不一樣。
白平聽見這話,嘆了口氣:“這樣啊……那是沒什么用處了,白高興一場。”
高見不解:“白高興一場,怎么說?”
白平解釋道:“這么多神韻,其中必然被工匠,錢范,甚至是用錢的人所歪曲,若是參悟,必然會陷入眾多迷宮之中不能自拔,千千萬萬的神韻,誰真?誰假?越是悟性驚人,越是容易陷入其中。”
“我也該想到的,既然神朝敢把錢放出來,他們肯定知道沒什么人能從中看出東西,悟性不夠的人看不出這里的神韻,悟性太深的人反而會把自己鉆進去,說不定就迷失在其中了,唉,神朝手段啊,這也防,我們山門里可沒這么多道道。”
然而,高見卻突然說道:“我看未必。”
“嗯?你別亂來啊,我修行至今,知道神韻的兇險,不是所有神韻都是善意的,許多惡毒的前輩,刻意留下兇險神韻,后人參悟,修行便淪為其食糧。”
“還有,很多神韻只是大能者隨意,甚至是戰斗留下的痕跡,不成體系,根本不是給人系統參悟學習的,貿然去學,反傷自己都是最輕的,搞不好會死的,不是所有神韻都是道歌那樣的。”白平連忙提醒道。
他知道高見悟性非凡,但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徒然冒險,沒必要。
高見聽見白平的勸說,看了看桌子上那么多錢,那數以千計不同的神韻……
嗯,對方說的有道理,還是別搞這些了。
聽人勸,吃飽飯。
“道長說的有理,既然危險,這錢還是別看了。”
白平松了口氣:“也好,也好,咱們下去吃飯吧,吃了兩天干糧,小哥你也腮幫子也快嚼不動了吧,咱們吃點好的,點兩份肉。”
高見也跟著起身。
白平這點也很好,他自己齋戒,卻從來不忌別人的口。
兩人下樓,此刻正好是正午,不少人正在吃飯。
還沒開始吃,高見就已經驚訝上了,此刻飯點,下面坐滿了人,幾乎沒什么空位,店小二忙碌至極,四五個店小二需要負責二十幾桌客人上百個菜,卻絲毫不慌不亂。
穿梭如流,健步如飛,每人的手上,肩上,都碼了四五個光滑滾燙的菜盤子,在人群中走來走去,卻絲毫不沾身,絕不會灑湯潑水。
更有厲害的,一只手把三碗湯端平,湯熱如沸水,卻不動不搖,平穩如在桌上,亦或者一個托盤,把三十幾碗米飯,兩兩相扣,做成一個寶塔狀,快速上桌。
這么些東西提在手上滿堂穿花,靠的可不只是技巧,還有驚人的臂力。
白平習以為常,但高見卻看的驚訝不已,嘆為觀止。
除了小二之外,還能看見外面有些苦力和來客棧送菜的閑漢。
苦力身上扛著比好幾個人還大的包,起碼得有三四百斤,而且閑漢們為了及時把熱菜上下騰挪,在人群里跳來跳去,甚至有的跳上了屋檐,招來了一陣陣叫罵聲。
似乎,在這里,哪怕是平民,也都有點絕活在身上。
現在想來,之前的那些農民好像也有點莊稼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