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黃雀非常突兀的朝著高見和白平飛來。
之所以說突兀,是因為那只黃雀根本就是一路上直奔高見,一點彎都不轉,直愣愣的朝著高見落下。
高見立刻拔刀。
但白平卻說道:“那上面有朝廷的金印,是折紙神通,應該沒有惡意。”
“神通?和法術有什么區別?”
白平則說道:“區別可大了,闖過了‘神關’,能修成‘神意’,是謂之‘神通’,神通,一是神,和心神有關,二是通,多半都是以心神通于事物之中,和法術不是一個門路,我們所練道歌,那些字畫,其中的‘神韻’,也是要闖過神關才能寫出來,也算神通的一種。”
“你看這折紙神通,就是以心神折紙,折出來的紙鳥也好,紙人也好,都活靈活現,能夠行動,甚至戰斗,非常玄妙。”
“換句話說,這紙鳥是破開了神關的高手所制成的東西,但怎么會來找你?”白平有些不理解。
“寧泰縣城的事情吧。”高見隨口說道,然后伸手,接住了那只黃雀。
仔細一看,這黃雀果然是紙折的,但折的極為細致,惟妙惟肖,自然可愛,如果不拿在手里把玩,決計是看不出這是紙折的。
黃雀在高見的手中啾啾鳴叫兩聲,然后自動解體,變成了一張信紙。
信紙上寫著簡短的話語:
“妖邪篡逆縣令,擅改大誥,僭擬罪名,所行所為污蔑朝廷,令百姓遭罰,錯怪朝廷,罪無可赦,本應協力征剿,以安國土,然則當地駐官失察,致使延誤,險釀大禍。”
“然則幸而有忠,解縣民倒懸之危,除縣之害,捍鄉之患,任俠之雄也,古言道:‘野無遺賢,萬邦咸寧’,為使賢能不遺鄉野,寶不蒙塵,特遣信一封,持此信往滄州都城,可任官職。”
就這么短短一句話,后面蓋了一個官印。
官印陰刻九疊篆,上書四個大字:“行尚書印”。
“道長,尚書……是個什么檔次的官兒?”高見問道。
“尚書……?在真靜道宮大概屬于三洞洞主那個檔次吧,起碼也得是兩關之后八境大能,距離成仙也沒差多遠了,要說權力……也算是啟運神朝上層了,這種人怎么會……”白平不太理解。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字很眼熟,有點像銅錢上的筆記,尤其是這個‘寶’字,筆鋒幾乎一模一樣。”高見指著筆跡,和銅錢上的筆跡進行對比。
“也就是說……哈哈,恭喜,恭喜。”白平拍了拍高見的肩膀:“小哥,你不想出家,這下有出路了。”
“出路啊,啟運神朝行事怎么樣?我怕我進去惹禍啊。”高見有些自知之明,所以提前問了一句。
白平笑道:“放心吧,不敢說神朝上下都清白如玉,但大部分地方應該都還挺好的,不談別的,你就看周圍這十里禾苗,你覺得如何?”
“官府理不理政事,看天候風雨就能看出來了,不過我也是山上人,和山下還有隔閡,這些都是書上看來的,具體怎么樣,還得小哥你自己進去看看。”
高見環顧四周。
十里禾苗已經開始結穗,今年一定是個豐收。
確實,就從這里的風調雨順,就能讓高見信一次。
而且在這個牛鬼蛇神的地方,應該也需要神朝一直護持萬民,不然就以這個妖鬼濃度,普通人怕是會活的很艱難。
“神朝的修行法如何?”高見問道。
“這么說吧,神朝的國庫里,有真靜道宮的三洞法。”白平說道。
高見沉思。
顯然,作為一個對基層實際掌控力非常強,看起來國力正當鼎盛的朝廷來說,收集天下功法顯然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