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是很驚訝?是我暴露太多了嗎?不對吧,如果我真的暴露了那么多,你應該早就動手了。”宋大的語氣有些好奇。
“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不過我沒有懷疑過你就是了。”高見隨口答道。
他已經洗的差不多了,隨手甩了甩身上的水珠。
“既然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為什么不懷疑?”
“我沒有隨便懷疑的習慣,疑神疑鬼,乃至于因疑殺人,甚至是寧殺錯不放過,這種事我可做不來。”高見答道:“真要來殺我,那就來。”
宋大則叱喝一聲:“……愚蠢!提前動手能將威脅扼殺在搖籃里,我看見你殺狼了,以你的身手,如果提前偷襲我,我接不住。”
接著,他嘆息道:“但現在,我站在你旁邊,你的勝機不超過一成,這就是你沒有提前動手帶來的惡果,而你只能自己吞下這枚惡果。”
“是嗎?那又怎么樣?”高見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么招數就只管用來,你說不到一成……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了。”
宋大皺眉:“為什么?我不太理解,明明提前動手就可以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卻就是要執拗的等到對方主動襲來你才動手,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死嗎?”
“我沒有那種‘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習慣,說是天真也好,說是狂妄也罷,其實都沒什么所謂。”高見一手握住刀柄,已經準備動手了。
真的無所謂。
高見并不想用惡意揣測每個人,在他確鑿無疑的得知某個人的所作所為之前,他完全不在乎那些。
而宋大聽了這話,拿出了一張繡著花的手帕,擦了擦手。
這手帕和他的畫風完全不符,他本來是一個長著胡子的胖子,看起來有些和善,只是偶爾能察覺到他身上有種嚇人的氣質。
但這張手帕是粉色的,上面還繡著桃花和鴛鴦,就像是女人用的手帕一樣。
應該是他的妻子或者女兒之類的人送他的吧。
宋大收起手帕,扭頭看向高見:“天真……狂妄?你可能二者皆有吧,不過,我很喜歡,我聽說你在滄州干了一件大事,把左家陰了一手,還把很多陰鬼都送了回去。”
他突然換了個話題。
“所以?”高見不明所以,不過他放下了刀柄。
對方身上似乎沒有殺意,看起來也不像是來殺自己的。
“所以我沒有第一時間對你動手,而是想看看傳言是不是真的,不過現在來看的話,傳言很真啊,連幫人接生這種事你都肯干。”宋大笑笑:“我的刀,不斬無罪之漢。”
“我是來通知你的,關于你的消息,估計已經被傳上去了,從我這里開始,就沒有再傳消息了,所以他們大概是掌握了你現在的行蹤,卻掌握不了你之后的行蹤。”
“今晚,你怕是……”
宋大說道這里,高見突然動了起來。
他突然抽出銹刀!
盡管此刻的銹刀,一寸刀鋒都不存在,完全就是一根鐵棒,但也足夠了。
誰說沒有刀鋒就捅不死人的?
高見的身體扭成一個夸張的角度,腳下連踏幾步,猛的回身!
他的重心完全移動,整個人像滑動的蛇般突前攻擊!將自己的身體舒展到能夠保持平衡的極限。
這一瞬,旁邊風塵仆仆的一個旅行者,似乎正在買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