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而易見,對于這些世家子弟來說,從來沒吃過這樣的虧。
左岸已經止血完畢,肉身的精氣充沛,這個傷勢估計明天就好了。
可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
心頭的傷,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得拿高見的血,才能治好。
左岸回頭,沉穩的說道:“都收拾收拾,不管怎么說,古戰場鎮守的事情不能亂,每個人都多擔待一點,我先重建一下原本的駐地,今晚就別睡了,先把房子修繕一下。”
“放心吧,高見被我打碎了全身的關節,我還出手以鬼五木附著了他的肉身,他也沒那么好過。”
他顯得氣度沉穩,從容不迫,雖然腰上的傷口還沒好,衣服也是血淋淋的,但這幅模樣,還是讓周圍的其他左家人安下心來。
領頭的沒有亂,其他人就姑且還能保持秩序。
看見其他人安穩下來,左岸微微頜首,摸著自己的小胡子,離開了人群。
不管怎么說,都不能氣急敗壞。
身為世家高位,要沉穩,要冷靜。
躁言多,事必輕舉,事輕舉,則有災殃。
圓融者,無詭隨之態,敏練者,無輕浮之狀,大事需有擔當,逆境則看襟度。
不能因為一點點小事便失儀失態。
怒視狂言,稽唇反目,那是莽夫賤民所為,居尊大之位者而不取也……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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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邊。
“你小子,藏的東西挺多的嘛……打碎四境占夢拉入的夢境,又砍傷一個六境,你還有多少東西偷摸著不給人看的?”司馬扛著高見,扛到了軍醫所在。
“哈哈……都給人看了,那今天我不就死定了?”高見回了一句:“所以說,司馬,我這樣子還能治嗎?不會落下病根吧?”
“正常來說肯定是要落下病根的,這也是對方沒攔你的原因,不過,具體還得看大夫怎么說,老白,好點看,瞧瞧能不能治。”鎮魔司司馬說道。
然后他把高見放下,補充了一句:“只要能好,什么招都能使。”
在司馬看來,左家沒有攔高見,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所有關節都被打碎之后,高見幾乎不可避免的要留下病根,不管是什么天材地寶都難以治愈。
有道是破鏡難重圓,傷口好了也有疤,若是小傷小病,修復一下也沒什么問題。
可高見現在不一樣。
他現在是出現了全身性質的骨折,外加上,所有的傷口上,都覆蓋著一層鬼氣。
左岸那一身鬼五木,可不是拿來看的。
作為專門精修英靈惡鬼一脈的巫覡,他不止可以操縱惡鬼,利用鬼氣做一些手腳也是可以的。
被稱之為‘老白’的軍醫本來還在睡覺,被緊急叫了起來,但依然和和氣氣的,并不顯得惱火。
他開始搭著高見的手,開始把脈,一遍把脈,一邊回答剛剛的問題:“能不能治得看情況,我先檢查一下。”
把完脈之后,他又看了舌苔,捏了捏高見的骨頭,看了一下高見的關節情況,扒開高見的眼睛仔細看里面。
一套下來,他才終于說道:“鬼氣附體,阻礙生氣,熱風邪痊蟲毒,天行瘟瘧,伏而未起,故令你的生氣沉滯,誰的下的這么重的手啊?這是奔著生不如死去的啊。”
“所以,能治嗎?”高見問道,他倒是看起來沒有太沮喪的樣子。
該咋咋滴吧,無所謂了。
倒是司馬看著高見的態度,有些訝異,他問道:“你可是很有可能落下病根啊,不在意嗎?”
“我還活著,那就夠了。”高見大大咧咧的回答道。
這話給司馬噎了一下。
不過倒是沒說錯。
以三境之身,對六境揮刀,還能活下來,已經很厲害了。
而那邊的白大夫,他檢查完了之后,又思考了一下。
接著他說道:“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