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三位左家公子正在宴席上的首座坐著,下面許多人輪流敬酒,三位左家公子也很是親善,并沒有拒人千里之外,一派祥和。
但還是可以看出下面那些人的緊張,甚至是坐在陪位上的縣令都顯得局促不安。
今日,三位公子過來,下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命令。
他們打聽了一個村子,村子里有個叫白靈卿的土地神,平時也沒什么人在乎,這種級別的一境小土地,整個縣城接近百萬人,估計得有上百個。
但這種人,偏偏被三位公子點名了。
本來應該是直接誅殺的,可是……這時候,三位公子又改主意了,好像是有只老鼠過來和他們竊竊私語。
之后的事情,下面的人就不知道了,只是三位公子的表情不太好,但最后收回了之前的決議,只是要求,那個地方……永遠都不要有正常的天候。
沒錯,永遠。
雖然這不是直接下手殺死,但毫無疑問是在逼死那個地方的人。
一年,兩年還能靠血祭或者土地神自己的積蓄來維持。
超過了三年,土地神就算自殺也不可能維持天候了,到時候必然整個村子都散掉。
整個村子,老弱病殘都死了,青壯年勞力,要么去縣城,要么投奔其他村子的親戚,要么就背水一戰,孤注一擲跑去滄州外城。
村子自然也就整個都散掉了。
沒有了村子,土地神的香火也維持不了,最終香火熄滅,修為散盡,變成一條野妖。
變成野妖,死無葬身也是遲早的事情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要拐這么多彎,但大家只管照做就是了,所以,這幾天才剛剛開始實施,抓了那只狐貍的一些把柄,借口開始懲罰了。
官場就是這樣,把柄人人都有,只看愿不愿意用,就算是皇帝老子來了,按照神朝國法,也不能說懲罰這條狐貍有什么問題。
一切都合情合理合法,找不出破綻。
殺人,未必要自己親自動手啊。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三位公子起身,對大家道謝,自稱不勝酒力,然后轉身進了廂房,似乎是想要清靜一下。
其他人自然不敢攔住,所以只是繼續喝酒。
三人走到了廂房內,沒有找地方坐,只是關上門,互相之間冷眼對視了一下。
他們互相之間自然都是認識的,但關系并不怎么好。
他們雖然都是左家的嫡系公子,算得上是兄弟,但左家的嫡系并不是從血脈來分的,因此他們并不熟。
因為左家是沒有‘家主’這么個位置的,取而代之的是‘掌舵’這個位置,講究的是能者上位。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這種體制必然會導致內亂,但左家有老祖宗,掌舵的位置是老祖宗親自指定的,所以一直穩定運行。
可是……老祖宗在這個時候,閉關沖擊兩關大宗師了。
這導致了現在前任掌舵和現任掌舵出現了問題。
他們三個之間的關系自然也就微妙了起來。
“事到如今,懲治高見不過是隨手發泄而已,還為此要和鼠山吵了一架,不太好吧。”一位左家公子如此說道。
“左思,懲治一個一境的小土地而已,你也要管嗎?”另一位公子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