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像是不知疲倦一樣,不斷的這些書籍。
過年十五天之間,太學很多人都沒有和平時一樣泡在這里,只是偶爾有些人會來自習一下,畢竟大家都要過年。
一直到十五過去,年關徹底結束,大家才會陸陸續續的回來。
畢竟太學里面的都是少年人,平時用功也就算了,年關時節,到處都是新鮮玩意兒,耍樂一番也沒什么人會苛責。
所以,這段時間里,高見泡在太學里的時候,沒有受到什么打擾。
他吃喝拉撒都在太學之中,吃飯的時候都腦子里都在思考各種東西,不斷的生啃各種神韻,以一種‘不求甚解,但求看過’的姿態在閱覽群書。
這種狀態甚至嚇到了丹砂,因為她看見,高見的存在似乎越來越稀薄,以至于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邊發生的所有事情。
他覺得饑餓時,不管碰到什么可以吃的東西,他都能吃下肚,他吃飯的時候,將他手里的餐食換成墨水和紙,他也能蘸著墨水把紙吃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吃什么。
即使外面世界燃燒起來,他好像也覺察不到。
他沉浸在自己不再受任何事物干擾的思考中,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樣,很多時候,在被憋死之前,他甚至不再呼吸,因為他忘了吸氣,只有憋的難受的時候,他才會如夢初醒,原來自己剛剛忘了呼吸。
有時候,當他完成了一項驚人的壯舉的時候,啃完一本難以搞定的書籍的時候,就會激動得顫抖起來,身體高興得抽搐,但馬上又會轉頭投向下一個難題。
所有緊張情緒、懷疑和不安都消失了,他的內心無比的平靜,高見現在的肚子里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高深靈感與知識,身體越來越重,很多時候都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的神志已經非常模糊,已經失去了意識,然而他的狂歡尚未到達盡頭。
他的確失去了一部分意識,一部分用來感知外界的意識,因為他全身心都已經沉浸在了思考之中,但同時作為交換,他獲得了敏銳的,沉浸在思考之中的專注度。
好幾天之后,高見呆愣愣的坐在原地,他的大腦和神魂都昏沉無比,他知道自己看的東西得太多了,他發現自己實在是看不了這么多神韻,就好像一個酒鬼面對著無數的美酒,盡管他不斷的喝,不斷的喝,卻有一天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喝不下了,可是他已經快醉的不省人事了,快要醉死了。
但是,他還是把手頭的這一杯喝光了,他把杯子放下,由于多愁善感和喝得太多而發愣,又呆了幾分鐘,直至余味從舌頭上消失,他直愣愣地呆著。
然后,他睡著了。
時隔許多天的睡眠,出現了。
只是,睡夢之中,高見原本失去的意識,恢復了。
他這時候才驚訝的發現……原來自己身邊堆滿了‘酒瓶’,那些都是他之前所的書籍,每一本都散發著芬芳,每一本都被他囫圇喝下。
“我睡著了,在做夢嗎?”高見看著自己在夢中的軀殼。
他好像,來到了一個神秘的境地。
這里是……自己的心湖?
“清明夢啊。”高見搖了搖頭,有些好笑。
倒也很正常,睡覺不就是神魂收斂的過程嗎?心湖倒映出來的諸多幻境,其實就是‘夢’的碎片。
不過這種還不算真正的‘進入夢鄉’,需要睡眠更加深入,當夢境徹底融入欲界之中,在那里,幻境將會以一種極為真實的狀態呈現出來,那時候的‘夢’,很多時候都能夠感受到真實到難以分辨的程度。
欲界的土著生命們,比如‘夢魘’就會在這時候悄悄進入夢中,影響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