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見馬上察覺到,這里不是太學的藏經閣。
這里是……之前的宅子?
“喂?有人嗎?”高見微微起身,靠在枕頭上,對著周圍問道。
卻見窗外,突然飛出來一只鼠鼠,他一下落到了高見的床頭柜上,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的瞧著高見:“醒了?”
“醒了。”高見點頭:“我睡了多久?”
“今天十六,你睡了六天多一點點,在太學待了十天左右,怎么樣?蘇醒了?”舒堅四肢一動,跳到高見的枕頭上,伸出爪爪,摸了摸高見的額頭。
“已經好了。”高見露出了放松的神情:“我六境的路,已經通開了,只要一點天材地寶作為引子,把我的積累堆起來,打開精關,不過翻手之間。”
這一次,高見沒有用銹刀,但玄化通門大道歌的第六層,被他在這六天睡夢中的時間內,生生啃完!
他的六境之路,已經完全平坦,境界已經擁有了,缺的就差一點修為上的積累而已。
這種狀態,就類似于水蒼蒼三境的時候,其實他早就已經踏平前面的路了,只是壓制著沒有突破,只要吃兩枚丹藥,或者一些天材地寶用來補齊修為,突破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那就好,你應該也不缺錢,去買點吧,別總是讓人家丹砂花錢,小姑娘就算有錢,哪里禁得住你這么花?”舒堅確認了高見沒事之后,于是趴了下來。
他的語氣還是這么安寧,不愧是靠譜的成年鼠。
“說起這個,丹砂人呢?”高見環顧周圍。
舒堅躺在枕頭上:“噢,她在研究藥學呢,我說你研究幾天也沒用,郎中說了,你只是心力耗盡陷入沉睡,過幾天估計自己就起來了,她說萬一起不來要好有個手段,就在廂房,你過去看就找到了。”
“也該去,那舒長老你躺著,我起了。”高見于是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
“你倆還真是別扭,算了,我就不多嘴了。”舒長老畢竟是靠譜的成年鼠,只是隨口說了一句,然后不再言語。
高見聽了這話,只是笑笑,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發現并沒有什么味道,估計是有人幫自己換了衣服,擦了身子,既然如此,那洗把臉就去吧。
洗了臉,高見走出房間,還沒走到廂房,就看見有丹砂從里面跑了出來,然后三兩步跳到了高見身邊:“醒了?”
“醒了。”高見伸手,幫丹砂把稍稍有些脫落的珠墜插了回去:“沒想到這種時候你都是全妝啊……懈怠一下休息兩天不行嗎?”
“這可不行,這是大問題!”丹砂說著,打開手鏡,看了看自己臉上的妝容,確認了自己還是粉粉嫩嫩的姿態,這才放心的合下,看向高見:“你這次暈倒又是什么問題?”
兩人都沒有做出什么矯情的姿態,更沒有去追問什么,只是像是平時閑聊一樣,一邊聊著一邊往院子里去了。
高見沒說自己什么情況,丹砂也沒說自己在做什么,說實話……氣氛有點,怪怪的。
可以看見,院子里已經不似前幾天那么空曠,顯然丹砂和舒堅之前訂的許多東西都已經運來了,神朝的生意人們,效率還是很高的。
現在是初春之際,風微微有點涼,吹著池面,池邊梅花參差,冰點錯落,暗香浮動,淡煙隱隱,有疏影橫斜之趣。
“裝的還挺好看的,這幾天就能做到這些,錢沒白花啊。”高見找了塊石頭邊上站著,環顧周圍,雖然說他沒什么實感,但這里的的確確已經是被買下來了,他們就是這里落腳居住的,將之視為‘家’似乎也沒什么問題。
“現在是正月十六,正月建寅,寅者,津也,謂生物之津途也,正月上寅日,取女青草末三合,絳囊盛掛帳中,能辟瘟疫,送你吧。”說著,高見伸手,在旁邊的草木之中,摘了一些雀瓢,用手揉碎,拿自己的錢袋子,倒空了錢,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