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新坐在周圍,捂著自己手上的胳膊,表情很平靜,但眼神卻能看出來他并不平靜,但……有點呆滯。
他確實不知道該怎么做。
這件事和高見有關系嗎?
顯然是有關系的,如果不是高見,他現在應該就和妻兒一起去到涼州城里,在那里,他的五境修為可以很輕松的謀得一個不錯的地位,再加上白云劍派宗門那邊給他指派的,建立分門的任務,他以后就是分門的掌門,給宗門開枝散葉,功勞大大的。
本來這一次,就是宗門打聽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說是涼州城那邊說不定要重建永寧,這個期間,白云劍派說不定能夠插手其中,進入到神朝的邊境建設體系之中,就由他來負責這件事。
等在涼州城做完這些事,積累了足夠的功勞,他再回門,用功勞進入宗門秘境之中歷練,六境指日可待,成為門派之中的頂尖戰力,在神朝整體之中也不算差了。
原本一切安排的都很好。
但就是因為……和高見坐了同一艘飛舟。
徒弟,妻兒,全部葬身于此,他差點就連自己都沒能護住。
他還是可以前往涼州,可是……又如何呢?妻兒已死,徒弟也死了,獨自去涼州打拼,又能如何呢?
他并非是修煉修的七情六欲都沒有了的老怪物,他今年才一百來歲,還年輕的很,還閉死關過一段時日,在世間行走的時間就更少了。
現在突然一下,什么都沒了,讓他滿心滿眼都是迷茫。
可是……
怪誰呢?
怪高見嗎?當然不可能,高見也是受害者,他肯定不可能知道有人會襲殺自己。
那怪誰?怪那個襲殺者?確實,這倒是可以怪對方,但問題是……有資格,有膽子來轟爆一艘飛舟來襲殺太學學子的勢力,是自己能碰瓷的?
修行一輩子也未必能夠碰得到對方的背影,更別說復仇了,他大概率是調查一輩子都查不出一點問題,永遠都找不到是誰干的,而且對方壓根也不會在乎他的調查,收拾首尾只是為了防止高見去調查而已。
所以……
他現在就有些迷茫。
滿腔怒火,卻不知道該對誰發泄,所有的憤恨和失落,最終都只能醞釀在自己的胸中,甚至想要怒吼出聲,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吼不出來。
怪誰呢?
他以前倒是聽說過很多被大能打架的時候殃及池魚的人,但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其中一部分。
可想來想去,說來說去,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先去廢墟里找找吧。
劉新保持著這樣迷茫的眼神,走進了飛舟框架的廢墟之中。
只是再怎么找,也找不到半點東西了,那樣的大火和爆炸之中,什么東西都沒能留下,那些百花宗的侍女,廚師,預備的食材,還有其他修為不夠的乘客,全都葬身其中,一點灰燼都看不見。
燒的徹徹底底。
“嘿,劉兄。”這時候,劉新突然聽見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