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卻從未想過將這種特質變成他平時的樣子。
因為,某些教育很成功的規制了他,讓他從來沒有想過殺人這件事,而到了神朝之后,當殺戮成為了一些事情的解決辦法之后,這可真是……太適合高見了。
哪怕是在神朝這種地方,高見的殺性,兇性,都是可以被拿出來單獨提一嘴的特質。
他沒有變成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只能說……環境,真的很重要,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自芳,高見是個好人,但‘善良’并非他的天然本性,他天然的本性……是一頭兇暴的蠻獸。
這份善良,非天生稟賦,而是昔日那片大地的千年教化使然。正如賢人所言:“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蘭槐之根是為芷,其漸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其質非不美也,所漸者然也“,當這種善良化作血脈流傳下來,那么多擇善祛惡,懲惡揚善,便成了呼吸般自然的事情,高見這樣的殺胚,也就成了現在這樣。
對此,高見其實很清楚其中的差別。
而神朝大地,其中的人多是在高見看來駭人聽聞的大奸大惡,也是如此……畢竟,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肉腐出蟲,魚枯生蠹,神朝這片大地就是這樣,環境就是這人,養出來的人,自然也是如此,哪怕天生是善良的,也很容易被這片神朝大地給熏成那副樣子。
想著這些,高見握了握手里的銹刀。
剛剛那場豁命廝殺,他現在的鋒銳,有整整一尺五了。
一尺五啊。
他從未有過這么多的鋒銳,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因為他豁命廝殺了一場。
血濺到嘴角是咸的,有點鮮味兒。
當時,他真的覺得很爽,不必計算什么,只需要讓刀刃卻往熱乎處鉆就行了,就像是嘴巴里塞了一團肥瘦相間,鮮嫩多汁的肉,只要嚼就行了,嚼的時候,那種觸感,那種回味,就會讓人覺得舒爽不已,是一種刻在基因本能里的快樂。
僅僅是在虛與委蛇,厭煩無比的情況下,在真正意義上的一場廝殺之后,就能夠讓銹刀增長到一尺五……
但高見卻握緊了銹刀,心中升起了忌憚。
可不能讓這種感覺吞噬了自己啊。
所以,面對鼠鼠的提議,高見迅速恢復了正常,然后笑道:“好,還是舒長老想的周到,那事不宜遲,對方的援軍有可能隨時趕到,我們快點開始吧。”
接著,高見拍了拍丹砂:“丹砂,這就要辛勞你了,你速速變大,扛著物資,我們爭取少跑兩趟,把這些東西都搬回去!這可是價值百萬金的物資,最好什么也不給他們留下!”
但,這個時候,丹砂卻雙手抱胸,搖了搖頭:“搬東西可以,但是……你得告訴我,你為什么要跑?這次如果不是我和老鼠主動追上來,你自己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舒堅聞言,皺了皺眉:“我已經提醒你了,丹砂,現在當務之急不是這些事情,先把東西搬過去,然后再慢慢問,如何?”
丹砂表情有些煩躁,顯然她也知道舒堅說的是對的,但現在如果不得到答案,她卻又幫高見做事,這會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所以她想要反駁——
但就在這個時候,高見卻伸手拍了拍她,說道:“哈哈,我給你道歉,之后給你解釋,現在先幫幫我,好嗎?”
聽見這話,龍女原本氣勢洶洶的,想要駁斥舒堅的,但這些話又憋了回去。
只一剎,她嚅囁嚅囁的點了點頭:“好,不過……其實,你不用說也行的。”
高見搖了搖頭:“不說不行的,這次你們幫我這么多,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瞞著?”
舒堅在旁邊看見丹砂從氣勢洶洶變成低頭軟糯,一拍腦門,然后長嘆一口氣:“差不多得了,快點搬東西!咱們被發現了可是要死人的!”
“好!”高見馬上轉身。
丹砂則恨了鼠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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