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只有高見才知道,他一開始就沒有準備征稅,這部分資金,還好好的在老百姓的兜里揣著呢。
但事情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自然也不能不給黃呈石一個交代。
要是在這里還堅持不征稅的話,黃呈石估計會軟禁高見,然后強行打出高見的大旗,然后開始征稅吧。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高見不識趣,那就只能幫他體面了。
所以,高見拱手說道:“那,就開始征稅事宜吧,黃長老,就是不知道,你們準備怎么開始征稅?”
“好說,金家作為當地世家,官府的一員,自然應該在這種朝廷事務上指派人手,然后的話,就由幽明地從旁輔佐,爭取在一個月之內,完成邊關征稅事宜,高先生看如何?”黃呈石如此說道。
“這個計劃未免有些過于簡略了,像是具體的細則呢?比如涼州征多少稅,永寧征多少稅,安平征多少稅,都沒有一個標準,也不知道從哪里征嗎?”高見問道。
但這個問題,卻讓金大福和黃呈石都露出了訝異的神色。
不是,這個太學學子,是認真的嗎?
先前他做事說話都那么上道,大家都以為此人其實對這套是相當熟稔的,現在卻突然來冒出這么一句?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高先生,你莫不是在打趣兒?如果是如此的話,在下恐怕難以奉陪了。”金大福這個時候,說出了這句話。
金家都已經損失如此巨大了,此人卻還在這里和他打馬虎眼?真是豈有此理!
如果非要說要在哪里征稅,那自然是所有地方,所有人,一律抄家!
本質上來說,這種征稅,本身就是收割莊稼的一環,會有人在收獲時日,面對著田里一大堆熟透了的麥苗,然后去選‘這片田少割一點’,‘那片田多割一點’嗎?
不可能的,都是聯合收割機突突突突就全部噶掉了,一株都不會留,最多留點來年的種子,方便以后能夠繼續播種。
所以,在黃呈石和金大福看來,高見此刻說這種話,分明是不想配合!這人,真是太貪心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高先生,這種時候我們應當同仇敵愾才對,此時……就不要爭權奪利了,萬一屆時邊關修筑失敗,被草原打進來燒殺搶掠,那罪責恐怕你我都擔待不起啊。”黃呈石對高見勸說道。
而高見則微微頷首:“黃長老,我自然是知曉你的憂慮,我當然也不想任務失敗,我問這個的緣由并非是想再吃一口,而是想要問問,饕餮部……在其中處于什么位置,他們在此事之中,是被征,還是說是征稅的呢?”
高見突然扯到了饕餮部,給黃呈石整一愣。
但黃呈石馬上意識到了高見的言外之意。
饕餮部,是餐桌上的菜,還是吃飯的人?而且,關于金大福的損失,真的和饕餮部無關嗎?你們準備怎么處理饕餮部?
“高先生你是在懷疑,是饕餮部在針對這件事?但沒道理啊,饕餮部和金家是盟友,金家這么做了,饕餮部難道還會獨走不成?再說了,此時狀況,也不是饕餮部能夠……”黃呈石說到這里的時候,高見突然打斷了他的話。
高見伸手,攔住了對方,說道:“所以,黃長老,你們做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分饕餮部一杯羹啊?”
“那是自然,饕餮部和金家一起分潤,其中利益絕不會少他一分,他沒理由這么做的。”
“喔,也就是說,饕餮部只能吃金家的殘羹剩飯,那你有沒有想過,饕餮部想上桌吃飯?”高見又說道。
黃呈石啞然失笑:“上桌吃飯,憑什么?”
“麒麟部和饕餮部,真的有什么巨大的矛盾嗎?他們難道不可以聯手?還是說,境外胡人那邊一個兩關大宗師都沒有?”高見又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