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擠出一抹微笑:“王長官,黃副司令就在里面。”
同時轉身指了指身后的房屋。
王奉察覺到了異常,好奇道:“發生什么了?何故如此啊?”
楚云飛面色糾結,想說話但又不想說,內心一番掙扎后:“唉,天下苦軍閥久矣!”
“王長官還請恕罪,等入了夜,楚某必定親自登門拜訪!”
說罷便轉身離去。
看著遠去的背影,王奉心中有些驚訝。
楚云飛為人最注重禮節,有君子之風,哪怕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都能做到淡定自若。
今日所見,屬實有些奇怪。
和黃紹竑產生分歧了?
回想起楚云飛臨走前的那句話,王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一邊想著,一邊上前推開了房門。
屋內。
黃紹竑負手立于窗前,面無表情。
王奉清了清嗓子,中氣十足道:“長官,華北戰斗群王奉前來報到!”
黃紹竑回過神,看向站在門口的王奉,招招手:“進來說話,把門關好。”
王奉覺著氣氛有些怪異,進屋后坐到椅子上,黃紹竑端過來一杯熱茶:“柏木井一戰打的不錯,我已經代你向委員長請示,該有的嘉獎一點也不會少,這點你放心。”
王奉欣然一笑:“有勞長官費心了。”
黃紹竑坐在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上:“大家都是軍人,不過舉手之勞,無妨。”
“只要王長官能盡軍人之職,守土抗戰,該有的獎賞,委員長不會少了你的。”
王奉挑眉,細細品味這段話。
什么意思?
在暗示我要和閻老西劃清界限?
回想起方才楚云飛離去時所言——“天下苦軍閥久矣!”
王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山西保不住了,第二戰區名存實亡,各方勢力開始提前進行戰后清算。
這個‘清算’當然不是要砍誰的頭。
而是要進行利益分割,對‘財產’進行清算。
忻口一戰,晉綏軍,中央軍,八路軍,川軍,陜軍同仇敵愾。
直接任命衛立煌全權指揮作戰,在這期間肯定想盡辦法籠絡部隊。
統一國民革命軍后,常凱申名義上插手晉綏軍的高級人事任免,想要擴軍或是整編,都要顧及南京政府的指示。
如此一來,閻老西這個軍閥頭子,和晉綏軍部下之間的紐帶變得很薄弱。
只剩下所謂的利益關系。
可一旦忠誠中夾雜著利益,便會成了可交換的商品。
正所謂價高者得,只要南京政府能開出高價,再略施小計,就沒有撬不動的墻角。
見王奉不說話,黃紹竑輕咳一聲,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方盒。
“南懷化村一戰,你俘虜了日軍中將國崎登,委員長曾在電報中提到過,自全面抗戰以來,無人能出其右。”
“這是軍事委員會嘉獎給你的青天白日勛章。”
說著,將小方盒打開,里面靜靜放置著一枚銀質勛章。
王奉淡淡掃了一眼,對于這些虛名,他一直不感興趣。
還不如多撥發幾批軍械來得實在。
“多謝長官厚愛,在下不甚感激!”
面對黃紹竑的暗地逼問,王奉索性坦率直言:“王某謝過委員長之恩。”
既然已經篤定要吞并太原兵工廠,那就意味著要和閻老西結下梁子。
對于投靠哪個派系,王奉并不在意。
與其指望著別人,不如強大自身。
亂世之后,槍桿子才是最硬的道理。
沒有足夠的實力,到哪都會是炮灰,不然以外來者的身份,永遠也擠不進嫡系的行列。
相反。
有了強大的實力,天下之大,何處又去不得?
見目的已經達成,黃紹竑面露微笑:“委員長相隔千里之外,若是得知此事,必定甚感欣慰啊!”
“來,我親自給你授勛,戰事緊張環境有些簡陋,還請見諒。”
一邊笑著,一邊走到王奉身前。
將青天白日勛章佩戴在王奉的左胸前。
一會兒還有一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