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發火后,寺內壽一冷靜下來,坐在位子上:“再給土肥原賢二發電,命令他立刻指揮師團向東突圍,搶占商丘!”
岡部直三郎腳跟合攏,身體前傾微微躬腰:“哈依!”
說罷,便要扭頭向外走去。
寺內壽一伸手攔住了他:“等一下!”
“第十四師團的武備情況如何?野戰炮聯隊是否還保有建制化機動能力?”
岡部直三郎一愣:“將軍閣下.您說的是哪支炮兵聯隊?”
寺內壽一皺眉。
哪支炮兵聯隊?
一個師團,不是只有一支野戰炮聯隊嗎?
岡部直三郎意識到問題,趕忙補充說:“香月閣下對第十四師團厚愛有加,小道消息稱,在土肥原師團,光是第一軍臨時配給的野戰炮聯隊就有三支,此外戰車聯隊也多達兩支,其機械化程度,甚至超過了磯谷師團。”
聽到這些消息,寺內壽一瞪大了眼睛,隨后勃然大怒:“八嘎!”
“為什么我不知道這些消息!”
“收到消息后為什么不上報!”
岡部直三郎身體猛地一顫,忙不迭解釋:“閣下息怒.”
“這些都是傳言,最近參謀部都在私下議論此事,我已經派遣特務,去第十四師團調查此事。”
“香月清司.”寺內壽一氣不打一處來,“以后有情況,哪怕只是流言也必須上報!”
岡部直三郎見沒頂頭上司沒遷怒自己,趕忙附和:“哈依!請閣下放心!”
說罷,便立馬轉頭離開指揮所,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寺內壽一獨坐在屋內,攆走了正在繪圖的參謀官。
“第一軍!”
寺內壽一攥緊拳頭,猛地捶在桌上。
他萬萬沒想到,香月清司給他玩了這么一手。
真不愧是“七七事變”里施展離間計的高手!
第十四師團是他名義上抽調來的,不隸屬于第一軍,和當初的板垣師團一樣,歸屬于華北方面軍直轄。
但沒想到的是,香月清司和土肥原賢二暗中勾結,將他這個方面軍司令長官晾在一邊。
面上無光啊!
這要是傳出去,以后還怎么服眾,陸軍參謀部又會怎么想。
寺內壽一篤定了主意——必須處理掉香月清司!
“兩個月”
寺內壽一摩挲著將官刀上的流蘇,心中默默掐算著日期。
大本營方面已經透出口風,由于他早些年在歐洲待過,尤其熟悉普魯士的環境,因此要暫時調離華北方面軍,前往歐洲和普,意兩國洽談結盟一事。
動身時間定在七月。
這可是個苦差事,帝國陸軍作戰不利,在徐州戰場上接連遭受三場大敗。
普魯士方面已經開始重新估量日本的軍事實力。
同時在中日關系上搖擺不定。
想要締結盟約,少不了要費一番口舌。
“哼!”寺內壽一冷笑,“那群貪婪的普魯士人,等我把刀架在重慶城頭,他們自會求著和帝國簽訂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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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碭山大營東南角。
工兵們揮舞鐵鏟,臨時清出一塊空地,在上面搭建了個臨時典禮臺。
禮臺像模像樣的鋪上紅毯,一個話筒擺在正中央,兩側還有幾個擴音器。
趙方遠正在一旁忙活著:“橫幅呢?”
“快把橫幅拿過來!”
幾名士兵動作麻利,卷起的巨大橫幅拖到臺前。
趙方遠不停的催促:“木樁撐起來沒有?把線扯上、橫幅也掛上去!”
五個班的士兵在臺前忙活著,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將一切準備就緒。
巨大的橫幅撐開,紅底白字——《聯省守備軍授勛儀式暨長治軍校一期畢業生畢業典禮》
謝爾蓋走過來:“老趙,你怎么還不去換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