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問題可不只是春耕受阻。
守備軍收復菏澤的消息不脛而走,單是昨日一天的功夫,就收到了四面八方傳來的少二十多封賀電。
無論是日本人,還是國民政府,想必都知道了這件事。
今早的報紙已經刊登了這件事,那些因戰亂流亡的百姓聽聞這件事后,必定會紛紛涌向菏澤,接下來的濮陽恐怕也會這樣。
難民成災,每日消耗的糧食必定是筆天文數字。
趙方遠:“是!”
王奉繼續望向窗外,“咦”了一聲,趕忙喊住駕駛員:“停車!前面停車!”
駕駛員立馬轉動方向盤。
吉普車停穩后,王奉快步走到路旁,手指著不遠處:“往那邊看,是不是罌粟!”
趙方遠立馬拿起望遠鏡,看了好半天,才遲疑道:“應該是吧,這邊的百姓,全是會種植一些罌粟。”
王奉面色有些不悅:“我不是說禁毒嗎?怎么還會有百姓種這種害人的東西!”
趙方遠連忙解釋:“長官,這.我和留守部隊說了,等咱們走了之后,讓他們挨家挨戶的告知百姓,把這些私自種的罌粟統統鏟掉!”
滿打滿算就在菏澤駐留了一天,還有整頓部隊,統計傷亡,清點繳獲物資,平息民憤,根本來不及弄這些
王奉皺眉。
前世的時候,他就聽說過,民國時期農村百姓家中會種植罌粟來增加收入,個別嚴重的地區,甚至會出現罌粟全面替代農作物的現象。
民國時期全面缺糧,也有這一部分原因。
沒辦法,老百姓也要生存,種個兩三畝地,到最后除了交租和繳納收糧之外,實在剩不了多少,家里人都要餓死了。
反倒是種植罌粟,由于這玩意需求量大,即便鴉片販子的收購價很低,但也要比種農作物來的收益要高。
王奉嘆了口氣:“土地.土地”
根源還是在土地問題,也是生產資料所有制問題上。
“上車吧,盡快向濮陽進發!”王奉回過頭,一腳踏上了吉普車。
已經被出菏澤20公里了,再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先頭部隊就能抵達濮陽城下,他已經能用俯瞰視角,清晰的看到城內的一草一木。
二,三縱隊打的有些艱難。
濮陽內外的日軍,粗略估計有一萬之眾,占據著巷戰中絕大多數的關鍵據點,整座城市如同絞肉機一般,瘋狂撕碎著每一個冒然進城的士兵。
“還有毒氣彈?”
看著俯瞰視角里升騰起的青綠色煙霧,王奉眉頭皺的更緊。
又是化學戰
慘無人道!
別等那天把老子逼急了,搓兩個厲害的毒氣彈,扔到你們東京去。
王奉心里暗罵著,意識切回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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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東濟南。
日本第二軍指揮所。
西尾壽造在辦公室內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眼神時不時的飄向那副巨型華北地圖,和座椅背后的裕仁天皇畫像。
守備軍已經攻克菏澤,馬上就要打到濮陽了,碭山戰役又遲遲解決不掉豫東兵團,他這第二軍司令官的位子坐起來,可燙屁股啊。
“王奉!王奉!”
西尾壽造嘴里嘟囔著,目光兇利,咬牙切齒,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氣急敗壞。
“大本營方面已經推遲了對武漢的進攻計劃,濮陽一旦失守.”
“唉!”
西尾壽造急不可耐,想要冷靜的分析局勢,卻怎么也無法靜下心。
不停的看向墻上的鐘表。
“咚咚咚!”
終于,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西尾壽造立馬扭過頭看向房門:“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