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少校取出一張文件:“這是聯省守備分區總司令部下達的命令,白紙黑字,上面還有鋼印和簽字,你自己看看吧!”
說罷便將文件遞了過去。
蔣在珍接過后掃了一眼。
越往下看,眉頭皺的越緊。
上面的文字很多,密密麻麻,借著手電微弱的亮光才能勉強看清。
少校挎著沖鋒槍,瞪圓了眼睛:“看完了沒有?磨磨唧唧的”
“到底是誰讓你們挖掘黃河大堤的?”
被一個少校當眾呵斥,還有這么多的媒體記者在場,蔣在珍險些發怒,但心中權衡利弊之后,又硬生生的壓了下去,只是冷著臉把文件遞回:
“既然如此,那這里就交給你們了。”
“但這些士兵,我必須要帶走!”
“以水代兵”的戰略是常凱申下達的,如何執行是程潛和商震協同制定的,整個過程,不管是哪一方,都不是自己一個小小師長能得罪的起的。
再借蔣在珍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口,只能暫時示弱,將話題不斷的轉移。
謝爾蓋搖搖頭:“這些士兵你不能帶走,他們違法了守備分區軍事條例,要帶回去進行審判!”
蔣在珍眉頭幾乎要擰成了一個“川”字:
“守備分區軍事條例?我沒聽說過!”
“我部隸屬于第一戰區,不歸你部轄制!”
謝爾蓋挑了挑眉毛:“隸屬于一戰區?”
“那你部在這里挖掘黃河大堤,是受程司令的命令嗎?”
身后的記者仿佛惡狼聞到了肉腥味,將鏡頭對準蔣在珍,按動快門聲連成一片。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后,蔣在珍臉色一黑:“我并沒有說過這句話!”
謝爾蓋:“你說你部隸屬于第一戰區,歸其轄制!”
蔣在珍語塞。
他看向面前幾人,立馬反應過來,從自己到這開始,這伙人就有意激怒自己,還拿一個連聽都沒聽過的“條例”,意圖并不是要真正的審判士兵,而是要激怒自己,把自己一步步引上圈套。
意識到這點后,他立馬清醒過來,看了眼身旁的衛兵,冷哼一聲后轉身離去。
看向一行人離開的背影,少校嘆了口氣:“長官,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謝爾蓋:“長官給我們下達的任務是保護堤壩,不是煽動內亂,私自扣押一個少將,風險太大了!”
少校點了點頭:
“可惜了”
謝爾蓋扭頭看向一眾記者,板著的臉上露出笑容:“各位,我希望明天就可以看到相關報紙刊登出來,可以嗎?”
一眾記者面面相覷。
現在都后半夜了,明天的報紙估計開始印刷了,這時候加內容進去,想都不用想,肯定來不及了。
最早也要明天才能刊登。
謝爾蓋皺眉。
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了
這時候,站在人群邊緣的曼麗小姐站出來:“這位長官,如果我們能在天亮之前趕回鄭州的話,或許可以,但要把早報推遲了”
謝爾蓋:“推遲多久?”
曼麗小姐想了想:“估計要到晚上才能發行出來.”
此話一出,現場里面炸開了鍋:
“早報推遲成晚報,這怎么可能!”
“這位女士,這.”
謝爾蓋卻點點頭:“可以!我立馬向上峰請示!”
“這位女士我記得您,臨沂會戰的時候您非常勇敢,有魄力,我都不敢想象,一個女記者會隨軍穿行到敵軍內部進行拍攝,愿上帝永遠保佑您!”
曼麗小姐笑了笑,她幾次出入守備軍的總指揮所,對這位蘇聯軍事顧問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