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修,我怎敢私自揣測委座意思,但據我所觀.你恐怕要等不及了吧?”
他直接將問題拋給了陳誠。
自打兩人碰面后,陳誠就一直在旁敲側擊此事,看這樣子,恨不得讓王奉明天就離開山城。
何應欽:“辭修,你接任中央政治部以來,所作功績委座皆看在眼中,但最近,尤其是武漢政治部,似乎上下彌漫著一股沉沉腐氣啊!”
一提起這事,陳誠嘆了口氣。
近期,武漢上下流傳著一句話——“八路軍英勇善戰,.埋頭苦干。”
起初他不以為然。
但隨著周,郭沫若等人進駐漢口那棟青灰色三層小樓后,他也或多或少受了一些影響。
尤其是周。
十幾年前,陳誠還是一個小小的上尉區隊長,而對方就已經是黃埔軍校中將級的政治部主任。
昔日的老上司,如今甘愿當他的副手。
還見面極其有禮的一口一個“部長”。
這不禁讓他感慨萬千。
同時,也對國軍內部爭權奪利的糜爛之氣深感憂慮。
一些庸碌之輩見誰工作認真,有些成績,便四處造謠,還把小報告打到了他這里,硬說這些人“通匪”。
這可讓陳誠惱怒不已,自己沒日沒夜的干,在抗戰這件事上,也做出了不少的成績,國軍中也不乏能征慣戰之師,難不成在這些人眼里,國府就沒有能人了嗎?
何應欽笑了笑:“辭修,你此前在軍政聯合擴大紀念周的會議上的發言,確實有失偏頗了,這要是傳到委座的耳朵里,恐怕不太好辦啊!”
陳誠臉色一僵。
何應欽說的,正是和政治部的沉沉腐氣有關。
陳誠直截了當地說:“敬之,你說在軍政機關中,凡是敢說敢做,積極肯干的人,都是于“異黨”有關的人士,在部隊中凡是能打仗,不貪污,愛兵親民的軍官,都是“左傾”,照這樣說,我們國軍之中就沒好人嗎?”
“真是荒唐!今后要是有人在打這樣的報告,我都要查查他是什么人,他究竟想干什么!”
那天他在會議上說的話,和現如今對何應欽說的話萬般無二。
就因為這事,常凱申已經找他談過了。
現在的陳誠,倒也是什么都不怕了。
何應欽:“辭修,先不要激動,大敵當前,一定要平衡好各方勢力,這不也是委座的意思嗎?”
“就好比王奉一般,特殊時期,委座能容忍“異黨”在武漢做政治宣傳,自然也能容忍這樣的地方軍頭。”
“話說這一員悍將,你打算怎么用?”
話題又聊回王奉,陳誠清了清嗓子:“我已經向委座申請,將王奉調任到武漢,任衛戍副司。”
何應欽皺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守備分區范圍,好像也包含湖北地區吧?”
“況且單是一個衛戍副司,恐怕滿足不了此人的胃口。”
陳誠:“這是兩碼事。”
守備分區只是擁有名義上的權力,說的難聽點,就是王奉自娛自樂的場所,其他國軍部隊,還是以聽從給戰區命令為主。
也就只有在強制收編某部時,才會發揮作用,使行動名正言順。
何應欽笑了笑。
他早就猜到了。
沒人比陳誠更盼著王奉盡快趕來山城,之后走個過場,立馬到武漢走馬上任。
“辭修,此人極不穩定,既然你想要驅虎,就要當心別被虎給反咬了一口。”
陳誠皺眉。
二人對話時,一名耄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
“二位將軍,人還沒到嗎?”
何應欽回頭看了一眼:
“林主席,估計還要再等一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