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王長官,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無論怎么講,軍委那邊,一定要打個招呼協調一下的!”
“陳長官說的不錯,幾十萬士兵的調動不是件小事。”說著,王奉看向李宗仁,“德公,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但話又說回來,戰事迫在眉睫,日軍隨時可能溯江而上進逼武漢,我們不能坐以待斃,苦等軍委那邊的結果,我決定先斬后奏,一面上報軍委,一面立刻調動部隊回防!”
李宗仁應了一聲:“沒問題!”
王奉點點頭,又看了眼陳誠:“你覺得如何?”
陳誠猶豫片刻:“也好。”
兩名副司令都已經同意,王奉不再顧及其他人的意見,直接拍板確定了這件事。
不管是從歷史,還是現實上看,主防大別山的戰略方針就是錯誤的,沒有必要解釋,現在有些人不服不要緊,事實勝于雄辯。
到時候被打臉了,別喊疼就行。
王奉看向陳誠:“目前的日軍有什么動向?”
在自己來之前,陳誠是衛戍司令,也是常凱申欽點的會戰指揮官,也是目前對整個局勢最清楚的人。
陳誠走到地圖旁,拿起指揮棒:“據現在我們截獲的消息,日軍可能兵分四路,一路在北,由合肥經六安直趨信陽,以圖截斷平漢線,再轉而南下武漢,二路同樣是由合肥六安經麻城,與平漢路之地會攻武漢!”
“根據軍委的預先推測,這兩路可能為日寇的主力部隊!”
關于王奉提出日軍可能以主力沿江進犯的假設,他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反駁,憑借多年的軍事指揮經驗,也覺得主防大別山的作戰方略確實有失偏頗。
但這是軍委的提案,陳誠作為常凱申的嫡系,不可能帶頭唱反調,索性就兩耳不聞窗外事。
若是王奉猜測的準,作為華中衛戍副司令,也能跟著共享勝利果實,或是出了問題,也不會由他來承擔責任。
王奉眉頭緊鎖。
陳誠繼續說下去:“另一路或一路沿長江北岸經大別山脈南,由安慶太湖與海軍協同而合攻武漢,敵若兵力許可,則待合肥,六安及平漢兩路得手后,或以一路兵力趨南昌,長沙,以截斷我方浙皖后方聯絡線,亦有可能從廈門登陸,進逼南昌。”
李宗仁:“敵若由浙侵贛,迂遠遲緩,不大可能。”
陳誠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認為。”
王奉:“眼下合肥已失,日軍若想沿江而上,必定會集結重兵進攻安慶,哪支部隊在這里駐防?”
陳誠:“第二十七集團軍,楊森的部隊。”
王奉皺著眉頭想了想:“第二十七集團軍?”
“是川軍?”
陳誠:“對。”
李宗仁補充說:“記得去年,上海淪陷。敵人以破竹之勢,占領了蕪湖,安慶與蕪湖之間,相距只一百六十公里,敵人兵艦,只須幾個小時就可到達,形勢已到岌岌可危之態。
“為了安定人心,楊森召開了一場數千人的大會,動員百姓參與守城,穩定住了態勢,隨后就爆發了徐州會戰,南京、蕪湖之大部敵軍北調,才保住了安慶。”
李宗仁:“王長官不必心急,在安慶太湖地區,還駐扎著我戰區的第31軍,必要時刻,可以參與協同作戰,減輕安慶正面的壓力。”
王奉:“安慶的背后就是馬當要塞,無論如何,決不能輕易放棄,楊森今天來了沒有?”
陳誠搖搖頭:“昨天的會議結束之后,他直接回了安慶。”
說完后,他又補充了一句:“安慶是江北防線的橋頭堡,近來我方情報部門多次截獲日軍電報,敵方華中派遣軍已經在集結兵力,隨時有可能舉兵進犯。”
王奉眉頭皺得更緊:“大別山部隊調回之后,立刻向安慶增兵!”
現階段的主要目標,是盡可能的殲滅日軍,拖垮日本國內的經濟,不必在意一城一地的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