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震倒在地上,腦門處黃白之物汩汩涌出。
身旁的第44軍士兵們嚇了一跳,扭頭就想要向后跑。
王奉抬起胳膊,槍口向天,扣動扳機。
“砰——!”
又一聲槍響,所有的士兵立刻停下腳步,金磊端著湯姆森沖鋒槍,領著一群衛兵沖上前去。
王奉:“你們的過往,我可以不再追究,現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去召集全軍所有排級以上軍官,讓他們到我面前來,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沒來的,全部像他一樣,軍法處置!”
常言道:“法不責眾”
一個軍的士兵集體潰退,又引發了一個集團軍的擅自后撤,涉及到的人數太多,不可能全都像廖震一樣就地正法,如果真這樣的話,怕是要引起全軍嘩變。
王奉扯著嗓子:“都聽清楚了沒有!”
士兵們趕忙點頭應和:“是”
“明白了長官!”
說罷,人群立馬四散而去。
王奉轉過身,將手上沾染的鮮血擦在馬腹上:“德公那邊怎么說?”
第二十七集團軍隸屬于第五戰區,陣前槍斃廖震這種級別的軍官,就算自己是衛戍司令,也不能提前連個招呼都不打。
但電報傳信有些延遲,在開槍之前,還沒收到李宗仁的正式回復。
變相的屬于先斬后奏了。
趙方遠遞過來一封電報:“第五戰區司令部回電,怯戰而逃,實乃軍人之恥辱,李長官要你擇機做出決斷,必要時刻,為提振軍心,可以就地實施軍法!”
王奉應了一聲:“嗯,對了,聯系海軍了嗎?”
趙方遠:“電報已經發過去了,要求海軍各艦艇即刻航行至馬當要塞。”
王奉點點頭。
日本海軍軍艦的威力,他在俯瞰視角上看的一清二楚,雖然只是內河炮艦,但對于陸軍而言,壓制火力強的離譜。
鄭振中的炮縱不在身邊,沒有大口徑重炮集群,就憑一縱裝備的那些75毫米野戰炮,對這些內河炮艦還構不成威脅。
王奉:“大別山戰場有什么消息嗎?”
趙方遠:“華北日軍已在合肥集結,蠢蠢欲動,估計這兩天就會向信陽進發!
“長官,據內務部打探到的消息,此次武漢會戰,日軍方面的總指揮并不是寺內壽一,而是華中派遣軍的司令——畑俊六。”
“寺內壽一好像失蹤了.”
王奉挑了挑眉毛:“失蹤了,這怎么可能?”
趙方遠:“我也覺得有問題,寺內壽一突然消失在了公眾視野里,近一個月內,沒有參加過一場公開的軍事會議。
“我估計,是去執行某個特殊任務了!”
王奉想了想:“估計是去歐洲了。”
前世他看過各種自傳,史料,寺內壽一不是個低調的人,出席公開軍事會議,在別人看來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形式主義居多。
而在寺內壽一眼中,這可是個積攢聲望的絕佳機會。
趙方遠皺眉:“歐洲?”
王奉:“日本一心惦記著與德國結盟,歐洲政治場上現在陰云密布,可以預料到的,一場規模曠世空前的大戰即將發生。”
趙方遠:“那咱們是不是也要.”
王奉:“行了,這些事以后再說,先去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
趙方遠:“長官,廖震死了,這第44軍該由誰來指揮?”
王奉:“交給第二十七集團軍就好,這不是咱們該思考的問題。”
目前參加武漢會戰的國軍部隊,達到了127個師,他又沒有什么微操的癖好,如果這么多部隊,每場戰役指揮都要親力親為的話,就算一天工作四十八小時,也根本不夠忙的。
戰略指揮,不等于戰役指揮。
一字之差,含義可差遠了。
通俗點講,戰略指揮并不看重過程,只要下屬部隊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特定的任務就好,至于怎么執行,并不在考慮范圍內。
而戰役指揮,則截然相反。
趙方遠敬了個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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