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白云觀中,白辰真人坐在靜室,可心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昨天一夜未睡,連打坐也無法靜心下來。
她腦海中全是昨夜之事,在她眼中,這可謂是奇恥大辱,自己身為堂堂白云觀真人,誰對她,不是客客氣氣?
就在此時,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辰真人深吸一口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說道:“進。”
門外一個穿著青色道袍的小道士,恭恭敬敬說:“師尊,天青觀的玄道子前輩來了。”
“玄道子?”白辰真人眉毛緊緊皺起,沉聲說道:“他好端端的,到我這來干什么?”
“弟子不知。”小道士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請玄道子前輩到了客廳落座。”
白辰真人聞言,擺了擺手:“告訴他,不見。”
小道士聞言,尷尬的笑了一下:“玄道子前輩好似猜到師尊會這樣說,已經提前告訴我,若是師尊不見,他就賴在咱們白云觀不走了……”
“這個無賴!”白辰真人深吸了一口氣,一甩手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白云觀的客廳中的家具,都是用名貴木材制成,玄道子正坐在里面飲茶。
看白辰真人冷著一張臉,從外面走進客廳,玄道子端起茶,抿了一口,緩緩說道:“哎,白辰道友,怎么繃著一張臉啊,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
“你來做什么?”白辰真人落座以后。
“沒什么事。”玄道子擺了擺手,緩緩說道:“今天一早,我才聽說了你們和姜云鬧了矛盾,哎呦,你說這。”
“姜云怎么好端端的,給你們白云觀的人給抓去詔獄了,不像話。”
“你該來找我啊。”
“你怕是不知道吧,姜云那孩子是我們天青觀的外門弟子。”
“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
“你們白云觀這么多人,咋能讓我天青觀一個外門弟子,給捉去四十多人呢。”
“怪我,怪我,平日里對那孩子管教太松散了些。”
說完以后,玄道子臉上止不住的笑。
嘴都快笑歪了。
今天一早,剛睡醒就聽門下弟子,說了白云觀昨夜的事。
后來更是派人前往鎮國公府,問清楚姜云事情原委。
玄道子瞬間來勁了。
要知道,自從天青觀的大天師轉世投胎以后,這二十年來,天青觀一直被白云觀壓著一頭。
平日里白云觀的白辰真人,言語中,多是看不起天青觀。
總算是逮到機會了啊,他第一時間便跑來白云觀,慰問一番。
白辰真人緩緩捏緊拳頭,聽著玄道子開口閉口就是外門弟子。
特別是外門倆字,他還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
“玄道子,你別太過分!”白辰真人一拍桌子,心里那口火氣憋著,正好無處發泄。
“白辰真人,你瞧你,不就給了四千多兩白銀嘛,咋能氣成這樣?”玄道子瞇起雙眼,平淡的說道:“該不會氣得昨天一夜沒睡吧?”
白辰真人氣得捏緊拳頭,若不是打不過玄道子,她恐怕已經狠狠教訓這廝一頓了。
“再過兩日,就是論道大會,我倒要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時候。”白辰真人深吸一口氣,將這股氣給壓了下來。
她倒要看看,天青觀能拿出什么弟子,能和自己白云觀相比。
“對了,忘記告訴你,姜云就是代表咱們天青觀參加論道大會的弟子。”玄道子笑呵呵的說道。
白辰真人聞言,眼神之中,反倒是浮現出了一抹喜色,雙喜臨門。
到時便可以讓六皇子,好好的教訓一下那個錦衣衛。
讓這小錦衣衛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想到這,白辰真人倒是不氣了,緩緩說道:“玄道子,要不咱們額外加注?”
“額外加注?”玄道子皺了皺眉,沉聲問道:“你想賭什么?”
白辰真人:“賭大一點吧,你們天青觀供奉的道尊神像,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吧?”
“若是論道大會,我們贏了,便將你天青觀的道尊神像,轉奉到我們白云觀。”
“如果我們輸了,便將白云觀供奉的道尊神像送到你們天青觀。”